都晓得此君是四川政坛的一颗毒瘤,鱼肉百姓,贪赃枉法,想不到犯下如此罪过。
算起来,蒲江魏高氏和安家还是姻亲,在外人看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反贪司,已经不是单单反贪,连官员枉法他们也查。无声无息中,御史台和提刑司的事情,他们也领受了。
群臣惊诧,赵竑目光冷厉,夔州路安抚使蒲宏心惊肉跳,从速走了出来,跪了下来。
“陛下,臣有本奏!”
其他大臣群情纷繁,低声扳谈,多是点头晃脑。
“蒲宏,你有何罪啊?”
堂下的崔与之和高定子等人看着蒲宏,都是满脸的仇恨。
“谨遵陛下教诲!”
“范钟,有本尽管奏来!”
赵竑仇恨地摆摆手,卫士把颤栗不已的蒲宏拖了下去。
“不过,你放心,律法无情,讲的是证据。朝廷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清官。你的案子,四川反贪分司和四川提刑司,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赃官如此之多,是时候持续恩威兼施了。
“各位卿家,朕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报纸上也三令五申,要官员洁身自好,切勿贪腐,切勿作奸不法。贪腐之害,枉法之毒,如同大水猛兽,足以亡国灭种。但是律法之下,犹有官员以身试法,前仆后继,让朕寝食难安。”
四川总领高定子黑着脸,怒声喝了出来。
夔州路安抚使蒲宏,你可知罪吗?
安癸仲猛叩首,“邦邦”作响。
四川提刑司主官赵毅,从速站了出来。
毕竟,这些人里另有良臣干吏,社会的知己,还要靠他们保持处所普通运转,牧养一方百姓。
“让朕来奉告你吧。收受贿赂 60多万贯,卖官鬻爵、苛捐重赋 40多万贯;吞侵良田上千顷,逼死百姓数人;酷政治民,百姓民不聊生……”
“陛下,饶命啊!”
细思极恐,天子在擢升调离官员的同时,已经在清肃四川宦海了。
四川制置司机宜笔墨主管安癸仲走了出来,跪伏于地上,向赵竑叩首请罪。
“赵提刑,本日之大案,触目惊心,不严惩不敷以布衣愤。朕命你协同反贪分司官员,速速抓捕涉案的一干官员,秉公措置,细心鞠问安恭行一行,不冤枉一个好官,也不放过一个犯官。崔相公,朕命你全权羁系此事,朕等你们的成果。”
“律法无情,凡有官员作奸不法,朝廷毫不会放过!大宋贪墨的官员,蒲宏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诸卿,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些古训,你们比朕更熟,不要只是挂在嘴边。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们共勉吧。”
“安卿,你弟安恭行铸下大错,所犯法行,自有朝廷律法裁定。朕虽身为大宋天子,但也不能厚此薄彼,干与司法,让天下人嘲笑,让天下人不平。”
“臣四川提点刑狱公事赵毅,拜见陛下!”
“臣……谢陛下……天恩!”
范钟义正言辞,侃侃而谈,拿出早就筹办好的奏折,以及大量的证据,一一呈上。
安癸仲能够说是四川士大夫的魁首,把此君调离四川,蓄谋已久,毫不会心慈手软。
与人斗,实在是太累了。
天子旁敲侧击,明显不是随便说说,而是有警示之意。
赵竑态度果断,安癸仲满脸的无法,叩首谢恩,晃闲逛悠站起家来。
合座官员的目光,一起看向了正坐上的赵竑。
“至于安卿你本人,的确已经分歧适在四川制置司做事。朕思来想去,为了庇护你,福建路福州通判一职尚缺,你就接交一下,去福建上任,造福万民吧。”
堂中四川众臣都是心惊。天子措置安氏兄弟,毫不手软,前四川安抚使安丙在四川一手建立起来的安系宦海体系,刹时就土崩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