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的话,让徐暄微微一怔。他看了看真德秀,向葛洪拱手施礼。
刽子手恶狠狠第二刀砍下,史弥远的首级还在,鲜血染红了脖颈,头仍然没有被砍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冥冥当中自有天意。
葛洪面带浅笑,连连点头,随即又对真德秀说道:
郑清之的儿子郑士昌连连叩首,痛哭流涕。
真德秀大声宣读圣旨,现场百姓怒骂声一片。
法场四周,围观的百姓纷繁怒骂,群情激奋,保持治安的军士们和衙役们冒死挡住。
“归去处天子复命吧!”
“谢陛下,谢陛下宽恕之恩!”
“谁说不是!史弥远当相,朝政日衰,所犯法行,罄竹难书。这一下,天真亮了!”
百姓怒骂声中,真德秀大声吼怒了起来。
高台之上,参知政事真德秀高坐,神采庄严。刑部尚书葛洪,大理寺卿徐暄陪坐两侧,一起看着前面行刑台上的一世人犯,以及人隐士海痛骂不止的观刑士民。
百姓兴高采烈,高台上的真德秀眉头舒展,想要喝问,却被葛洪点头禁止。
“谢葛相公吉言。还是徐相公那句话,不管身处何职,自当为君分忧,鞠躬尽瘁。”
史弥远心头悔怨,面色倒是如常。
“谢陛下!谢陛下天恩!”
史弥远只手遮天的期间,终究要结束了。
大宋兴庆元年仲春初、临安城、玉津园。
刑台旁,保持次序的禁军中,看到郑清之等人哭喊的场面,张正思悄悄摇了点头。
“史弥远,你这狗贼,你也有明天!”
真德秀低下头,不再旁观。
“徐公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程泌瘫倒在地,大声哭喊,声嘶力竭地怒骂着史弥远。
“杀了史弥远!杀了这个十恶不赦的奸贼!”
这个时候,他的叫唤,或许能让天子晓得,不再持续究查家人。
这是要大庭广众之下,公报私仇啊!
“不想死?先问老子的刀答不承诺!”
史弥远这老贼,这是民愤极大,恶贯充斥啊!
“都是爹害了你啊!”
史弥远恶贯充斥,不知害死了多少仁人志士。明天这“钝刀”之刑,必定是刽子手被人打通,要认史弥远蒙受酷刑。他如果然禁止,恐怕还会被百姓起哄,自取其辱。
冷风凄凄,俄然间雷鸣电闪,扯破天涯,没有多久,便是大雨滂湃而下,覆盖了全部玉津园,也覆盖了全部临安城。
“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刽子手,筹办行刑!”
葛洪接过来了话头,他看着徐暄,面上另有一丝笑容。
真德秀的眼神里,模糊的一丝难过。
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通,他如何会败在了赵竑如许的一个废料手中?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二郎,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史弥远闭上眼睛,大声号令,目光中尽是不平。
提及来,他们几个老臣,大家都吃了史弥远垮台的红利。
大雨滂湃,很快淋湿了满身,真德秀站在雨中,长长吐出一口闷气。
刽子手毫不怜悯,只是一刀刀砍下,火候恰到好处,连砍带割,满头大汗。史弥远的怒骂声变成了告饶声,刽子手费了好大的劲,砍了足足三十多刀,才用钝刀把史弥远的头砍了下来。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刑部尚书葛洪看了一眼天气,轻声说道。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关在大理寺监狱两个多月,史弥远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整小我已经瘦脱,可见蒙受的折磨。
“赵竑,我就是变成厉鬼,也让你不得安生!”
“杀的好啊!该杀!”
史弥远叫痛,泪水纵横,四周的士民倒是纷繁怒骂,没有半点怜悯。
史弥远这个独夫国蠹,终究伏法。大宋朝廷身上的这颗毒瘤,也终究被割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