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理寺卿,遮讳饰掩的,到底在顾忌甚么?
徐暄不敢坦白,也为顾松的罪过震惊。
依律办事,只要天子发话,他就没有甚么顾虑,做个苛吏也无妨。
这另有人道吗?
吏治败北如此严峻,再不整治,大宋朝廷就该亡了。
赵竑固然是天子,但措置如此多的官员豪强,特别是那些高官,是不是得和在朝大臣们参议一下。
“宋提刑,国法无情。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该放逐放逐的不要心慈手软。总有幸运心机,自发得律法就是情面,官官相护。律法便是国本,是全百姓气。谁如果逆民气而行,律法无情。”
豪宅美女,酒色财气,三天帮衬一次“天上人间”,不抚民,不恤民事,只存眷治下文娱文明财产,不拿此君为新政祭旗,实在说不畴昔。
汪纲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若蚊鸣,眼睛都不敢看赵竑。
堂中沉寂,落下一根针都听的清清楚楚。
江南东路推行新政,杀官毁署,抓官捕宦,风声鹤唳,产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几个在朝大臣,恐怕已经赶过来了。
好好做事者,仅仅一成不到。
想到六名经界所官员被黄家庄乡民打死,四人跳河流浪,最后只活下两人。赵竑心头的肝火,就有些按耐不住。
黄仁毕竟是他治下将领,如果都是周平查获,他这个江南东路制置使,也太无能了。
“陛下,镇江海军的批示使黄仁及其麾下将领,擅自贪墨海军补葺战船的款项二十余万贯。其喝兵血,吃空饷,经年累月,也有五六万贯。这个黄仁,还是殿前司前殿帅夏震的侄半子。”
“很好!宋提刑,不消担忧,罢休去做就是!”
仿佛不对劲徐暄的答复,赵竑看着他,眉毛一扬。
“从本日起,胥吏属于国度吏员,享用朝廷俸禄,通过朝廷考核,具有划一升迁的资格。朝廷在乡野建立州里一级行政体系,朝廷委派官员管理,窜改千百年来皇权不下乡,胥吏操权的局面。”
胡梦昱年青气盛,和宋慈一样,都是要大刀阔斧,革弊重新,救大宋于水火。
这已经不但仅是贪腐的罪过了,而是冒犯律法的大罪。
“善于缺德、禽兽不如的牲口!宋慈,好好查查此案,明正典刑,严惩不贷。”
赵竑面色乌青,冷冷做了定夺。
“吏治改革,不免会有阵痛。如果任由吏治败北,百姓刻苦,我大宋危矣。陛下当用重典,震慑天下的赃官贪吏和豪强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