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既然对方不开窍,那就等着一场场恶战,和血淋淋的搏斗吧。
“曹兄弟,两邦交兵,不斩来使,也没有单对单的事理。还是稍安勿躁,让蒙军使者回营吧。”
灵州州衙大堂,李德任坐于上位,蒙军使者察罕坐于堂下,正在苦口婆心劝着李德任。
李德任的冷嘲热讽听在耳中,察罕面不改色,说的话也是慎重其事,就差发誓下跪。
李德任看了一眼察罕和忽里,没有说话,低头深思。
蒙军如此放肆,不免有一天会攻入宋境。天子未雨绸缪,仿佛真有先见之明。
如果李德任开城投降,他必然会力劝成吉思汗不要再兴殛毙。但能不能成行,就不得而知了。
“从速滚归去吧,有种来攻城就是!鞑靼雄师攻无不克,战无不堪,莫非只会耍嘴皮子吗?”
“曹兄弟,不成打动!”
“我还怕了你这……不成!”
“殿下,你这是待客之道吗?还不让他退下?”
明显,强大的蒙古雄师威慑力实足,让很多人想到行未到临的恶战,忧心忡忡。
“殿下,正因为我是夏人,才一再进城,想要禁止这场战祸。夏人已经死了太多,莫非你忍心夏人死绝吗?醒醒吧,开城投降,才是夏人独一的前程。”
忽里瞋目圆睁,就要拔刀,一旁面红耳赤的察罕从速拦住,目光转向了李德任。
“看在殿下和宁相公的面子上,放了你们。记着了,废话少说,有种来攻城就是!”
李德任内心一横,立即做了定夺。
曹友万冷嘲笑了出来,不由自主握住了刀把。
曹友万面色安静,说话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殿下,恕我直言,以灵州城的兵力,我军破城,不过两三日的时候。如果你还想负隅顽抗,雄师破城以后,必将鸡犬不留。你还是早做筹算吧!”
察罕拜别,大堂当中一片沉寂,西夏众将都是皱眉不语。
宁子宁不过一平淡知州,和李德任的声望完整没法相提并论。灵州城和与战,李德任说了才算。
和他料想中的一模一样,灵州城不会投降。他也没有了心机上的承担,两边血战到底,听天由命吧。
“殿下,这么说来,你是铁了心要负隅顽抗了?”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都做好大战的筹办,有违背军令者,严惩不贷!”
“殿下,残害我蒙古使者,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堂上世人正在沉默,俄然有人大声说道,突破了沉寂。
“曹兄弟,还是省点力量,等待鞑靼雄师攻城吧。”
宁子宁吃了一惊,从速开口。
察罕说完,拉着神采丢脸的忽里,大步分开。
曹友万冷冷说道,肝火攻心。
蒙军使者竟然想登上城墙,窥测灵州城防,是可忍孰不成忍。
“曹将军,你一时口舌之快,却恐怕会给灵州城带来没顶之灾。你太打动了!”
两个军士满头大汗,几近同时进了大堂,一个在察罕耳边私语,一个对着李德任低声嘀咕。李德任和察罕骇怪的目光一对,察罕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事情一发不成清算,没有了任何让步的余地,只要破罐子破摔了。
他也没有想到,西夏人的国事,曹友万态度这么倔强。
谁如勇敢冒昧,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给。就堂中这几个家伙,即便是加上李德任,他也有信心趟平。
李德任微微一笑,看向了察罕和忽里二人。
“殿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好自为之,各安天命吧!”
这个不知所谓的狗屁“将军”,把和成吉思汗和谈的后路,根基上给堵死了。
“你是谁?我要砍了你这杂种的狗头,拿归去喝酒!”
殛毙蒙军使者都不在乎,看来李德任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