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便当真情愿过这类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片朱唇万人偿的日子?”目睹嫩娘儿神采突变,邱燕竹紧接道:“虽说不是大家能堂堂正正八抬大轿迎进门,但是再如何也好过这迎来送往不是?”
邱燕竹探手接了她手里的茶,倒是顺手搁到一侧的小几上,脸上笑容不减,看了嫩娘儿道:“我出一百两银子邀女人三今后药王庙一游如何?”
“你!”邱少风恨恨的瞪了他,压了声道:“你也太荒唐了,就算是你要去那种地儿,甚么时候去不可,要明白日的去?”
“那你去我家干甚么?”换成邱少风不解了。
“多话不说,这是一百两银票,女人情愿,三今后药王庙见。”
他话虽说得含蓄,但嫩娘儿又是甚么人,只一刹时,便明白了过来。朱唇半咬,脸上有了犹疑之色。
“果然是个姣美的公子哥。”嫩娘儿上前福身一礼,对邱燕竹道:“敢问公子贵姓。”
邱燕竹抬步入内,往眼的便是一张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那床,术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普通。榻上摆着大红的花开繁华的抱香枕,现在一肌肤如瓷的二八美人正柔若无骨的斜斜依着,见了他,人未动,先挑了眼角,给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
“说是替你相中了一门婚事,来寻我娘筹议筹议!”
邱燕竹知这类风月场上混的女子自是较普通女子更是谨慎谨慎,只因她们如许的人,便是出了甚么不测,了不得也只是花些银子便了事。是故,随客人外出,那是谨慎又再谨慎的事。默了一默,稍倾笑了道:“不防与女人直言,我姓邱,名燕竹,是镇上邱员外的族亲,女人如果不放心,可令人去探听了。”
小丫头对邱燕竹福了福,便抬手推开了面前虚掩的格扇。
嫩娘儿冷冷一笑,嗤声道:“公子说得好生轻巧!”
“一个女人。”
邱燕竹笑了笑,并未答复她的问话,倒是绕过她走到了东边的窗台边,探目朝下看去,便见小桥流水,亭台院落一一入目,可见这是怡红院最好的一处屋子了!
“三哥。”
很久,眉宇间划过一抹毅色,上前将那银票攥在手中,足足有一刻钟的工夫,这才回身走到那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侧,自床底拉出一个黑漆的樟木香,翻开,将银票放了出来。
“一个女人?”
嫩娘儿回身自桌上倒了杯茶,款款走至邱燕竹跟前,双手递了上去,“愿闻其详。”
邱燕竹看着邱少风眉宇间的笑,心头一顿,便模糊有了不好的感受,不由急声道:“别卖关子,快说啊。”
邱少风眉眼间便有了一抹促狭的笑。
嫩娘儿脸上的嘲笑便成了浓浓的嘲笑,几步走到门前,“哗啦”一声,将门翻开,对邱燕竹道:“小哥去别处寻人耍着玩吧,我这恕不作陪。”
邱燕竹闷声道:“去你家。”
“不可。”邱燕竹当即顿了脚,端倪严历的看了邱少风,沉声道:“一个字都不准说,你承诺过我的。”
“走。”
邱燕竹步子便顿了顿,想起阿谁对他严历有加的族叔和族兄,心头掠过一抹暖意的同时,又不由自主的有了抹淡淡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