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氏恨恨的瞪了讨巧卖乖的荀氏一眼,垂垂的安静了下来。
日子一每天似流水往前,永不断歇。
“提及来,奶奶好久没归去看四女人了。”青青昂首看了紫苏,轻声道:“没几天就是冬至节了,到时是奶奶回娘家去过,还是接了三公子和四女人一起来府里过?”
“和我猜想的差未几,持续调度吧,来岁开春,到时一举生个大胖小子。”郎锦丰呵呵笑了道。
她正在筹划着冬至节的事,因想着冬至过后,气候进入最酷寒的阶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进九”。她少不得让府里的丫环婆子可始筹办厚厚的棉衣过冬。
“这个白眼狼,牲口……”候氏像头困兽一样,不断的在原地打着转,嘴里骂咧咧的喊着,“我到要看看,他们如何对付陈家。”
荀氏蹙了眉头,现在先别说她讨不讨严邱杏娘,单说陈家肯不肯放人便是头痛的事。这都接了几趟了,愣是没接到一回。可,又不敢明面上跟候氏对着来。只得应了。然,心下倒是幸灾乐祸的想着,最好邱燕竹伉俪俩再做些事,气死这死老太婆才好!
“是,小妇人记下了。”
郎锦丰待人走远了,便指了紫苏道:“我给你也把评脉吧,争夺来岁开春能有好动静。”
目睹郎锦丰不语,海棠脸上的红色更加的浓了,但很快她便平静下来,昂首看了郎锦丰道:“非是小妇人贪婪不敷,实在是身不由己,若无一子傍身,将来……”脸上生起一抹晦涩,轻声道:“先生不必勉强,还是那句话,成与不成只看大家的造化,怨不到先生头上。”
“是,是。”荀氏忙拥戴了道:“我们就看着陈家如何弄死那狼心狗肺的伉俪俩,娘您别再活力了,细心自个儿的身材才要紧。”
看着月光下已然入眠,肌莹如雪的紫苏,仗着酒性,少不得将她弄醒,好生尽情恩爱了一回。
紫苏使了青青代为相送。
入秋后,下了几场雨,每场雨下过后,气候都要较畴前的日子冷上几分,转眼便入了冬。
话说得很忌讳,但其间的意义,已经表达无误。
虽是这般想,但紫苏还是乖乖的上前,把手交给了郎锦丰。
“奶奶,前些日子于婆子又让郎老先生开了方剂,重新抓了药给她们家奶奶调度。”青青一边扯动手里的线头,一边对坐在火炉边一样做着女红的紫苏道:“您说,这都多少时候了,怎的那位奶奶求个子嗣便这般艰巨!”
海棠双手接过,交给了身边的于婆子。
然,紫苏和邱燕竹倒是眼观鼻,鼻观心,任由着她骂,撕扯也好,一字不回。邱燕竹更是在候氏发作的最后,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紫苏被候氏骂过一阵后,便拿了帕子轻声的哽咽起来。
“你有没有脑筋!”候氏抬手便将荀氏手里的茶盏打落在地,瞪了荀氏道:“陈家是甚么人家,那是百年的望族。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那小白眼狼不知天高地厚敢去招惹陈家,你等着看,看人家如何弄死他!”
荀氏撇了撇嘴,却不得不恭敬的道:“姑爷新纳的小妾,传闻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