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跟了几步,被同陶大娘一起晒坚果的三弟给喊住了,“狗娃,来帮我一把,到时我也给你偿偿鲜。”
连着晒了二天的坚果到得第三天,壳便裂开了。
紫苏摇了点头,“我也不晓得,等偿到没甚么苦味了就行。”
“那要如何才气吃?”
陶大娘固然还是感觉心疼,但也晓得没别的体例,便点头同意了。
老板娘便挑了挑眉头,但也没有一口回绝,想了想道:“你说说看,是甚么事。”
“人紫苏姐真是无能,屋子修了不说,还找着了吃的。”
菊花昂首瞪了眼对着她娘直直的吼了声。
菊花捂了脑袋蹲在地上,很快手指缝里便流出一缕鲜红。不想,她娘倒是看也没看的骂骂咧咧的进了屋。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流到唇边,菊花伸出舌头舔了舔,眼里生起一抹蓝汪汪的寒光。
正在擦桌子扫地的老板娘乍然看到紫苏,先是怔了怔,续而便是呵呵一笑道:“紫苏啊,你明天怎的有空来寻大娘了。”
狗娃看了看远了的紫苏,又看了看三弟,便走了上前,帮着三弟翻晒一起来,一边问道:“三弟,你们那里捡的啊?”
“哎。”三弟应了声,便端了碗去陶秀才家。
陶大娘早两日便将陶有田家的石磨盘借了来,娘几个将收回来的坚果去壳,放桶里浸了一夜,磨浆以后放到大锅里煮,用一件陶大郎留下的长衫前了袖子制成的布筛子过滤去渣,一向煮到浓稠,用一个瓷碗舀进自朱篾匠家借来的竹制的盘子里,等凉了后用菜刀划成方块形,泡在一缸一缸的净水中。
“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亲人。”
院子里的菊花才找了一上午的野菜,返来又饿着肚子在那遴选,早已经是两眼发黑恨不得一头倒下去不再醒过来,这会子听到她娘不问青红皂白的张嘴便骂,由不得便委曲的眼泪哒哒的流。
幸亏,十月里的天白日太阳还是有些猛的,紫苏同陶大娘、三弟将那些储藏的坚果拿出去晒时,公然引发村民的重视。
陶大娘看着那漂了一水缸里的豆腐块,对紫苏道:“你说它真的能换钱?”
这天赶巧恰是月朔,紫苏早之前便交代了三弟和四妹看好家。鸡叫头遍,两人便爬了起来,陶大娘挑了两小桶苦槠豆腐,紫苏背的竹篓里装了一小罐盐和二十来个竹筒子往镇上赶。
她娘先是怔了怔,续而便怒声道:“你个小蹄子还敢吼老娘。”话落不管三七二十一,手里的竹桶子对着菊花的脑袋便砸了下去。
“二姐,要放多久才气吃啊?”
他娘是个年约四旬的妇人,因为长年吃不饱面黄肌瘦的,听了狗娃的话,又看了看本身家空了的米缸,便对在院子里挑野菜的狗娃他姐,菊花。骂了道:“你个只晓得吃不晓得做事的赔钱货,你如何就不能跟人紫苏学学。”
虽是嘴里说着不消了,但当紫苏拿碗了装了给她们的时候,都还是接了。紫苏又拿了个大宛装了递给三弟,“你拿去给秀才爷爷偿偿。”
“老板娘。”
紫苏笑了笑,上前自老板娘手里拿了扫把,二话不说,便扫起了地,待地扫好,又利落的卷了袖子擦起桌子来。老板娘也不拦她。跟着她一起做,三几下的统统弄安妥,紫苏这才停了下来,走到老板娘面前微微的低了头,难为情的道:“老板娘,我来,是有事求你的。”
狗娃站在那淡然的看着她娘不要命的打着他姐,半响才道:“娘,要不你再去问问王婆子?”
狗娃也不是笨的,便晓得,这是人家不肯说。固然内心不痛快,但也没有当即翻脸便走,还是帮着三弟翻晒了一阵,才耷拉了脑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