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校尉让本身的两位帮手坐下,指着桌上的三个瓷盆,“累了一天了,都吃吧!”
只除了那留着的髯毛有些不便利,时不时会沾上少量粥渍,他埋头吃着饭,好似底子就没听到桌边别的两人的对话。
他黑红着脸,喘了一大口气,盯着巨大的瓷盆发楞。
厉风萧萧,在大武朝京都盛京还处于秋老虎时不时来骚扰一把的初秋时,北境凉州已经提进步入了萧瑟的初冬。
之前一向不动声色坐在中间用饭的贺常棣不知为何身材俄然一僵。
瓷盆中不过是一碗兑了明白菜的青果粥,上头堆着两块拉嗓子的锅盔,一点儿肉腥味都没有,那青果粥也不过只是加了些粗盐。因为是劣等的粗盐,还混着一股其他东西的苦涩味道。
郭校尉好笑地点点他,“如何,这剩下的一半吃不下啦,拿来我帮你吃!”
这些兵士们练了一天的兵,挥洒了汗水无数,到此时,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校尉一声令下,跑向厨子兵处的脚步能够将军的利箭都追不返来。
子翔是贺常棣的字,而玉红天然就是叫的那方脸魁伟男人。
肖玉红三两口处理了一块锅盔,咽的直伸脖子,好不轻易喝了好几口青果粥这才把堵在嗓子眼儿的锅盔给冲下了肚子。
说话的男人端着空碗慢悠悠晃过来,他与贺常棣差未几高,面朗不必,也是一身把总的礼服,只是年纪较着比贺常棣大了一轮。他就是郭校尉旗下的第三位把总张迈。
因了靖安伯和晋王的干系,贺常棣虽是初入北境边军在郭校尉部下效力,但因为身份干系,好歹起步比别人高些,一来就混了个把总。
郭校尉瞧着厨子军虎帐那边已经抢起来了,也加快了脚步,“我们也快些,不然可要让那群饿死鬼投胎的给抢光了。”
这小子别看壮的和牛犊子似的,可比贺常棣还小上一岁,本年不过十九,家里也是武将世家,客岁才入的营,家中管束固然严格,但是自小在吃食上却从未完善过甚么。
郭校尉的虎帐,三百多精兵也都狼奔狗突的去了厨子兵处。
不过北境本就苦寒,边军固然有朝廷按期派发的粮草和钱银,可毕竟物质有限,军粮实在是粗糙,不在备战期间,也仅够边军充饥罢了。郭校尉就算是想开小灶,也没甚么别的好吃的。
练兵场厨子兵虎帐处炊烟袭袭,已经是在造晚餐了。
张迈本日旧伤复发,被郭校尉免了训兵,在帐篷里歇息了半日,这会儿也正吃了晚餐闲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