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在场的都愣住。
李氏一时气胡涂了,“你等着我给你拿。”走了两步,荆秋娥道:“娘,地契咱几家不是都归在景枫名下了吗?”
二叔没想到大嫂直接回绝,一时候很没面子,讪讪地笑了笑。
二叔瞪了她一眼,“爹娘不也是如许的屋?没人住就显得旧,住出来拾掇下就好很多。”
李氏气得浑身发疼,她几近说不出话来,指着二婶沙哑隧道:“你……你们这两个没知己的……为了你们的事儿,我把你们大嫂都骂了,就怕他们不管你们死活。你们在内里,娘见不着,这内心头每天酸,每天挂念着你们。面前的人我看得见摸得着,我不担忧,整天就抹着泪想你们两个。日夜盼夜夜盼你们返来。”她抹了一把泪,又对二叔道:“乍一晓得你被下了大狱,听老三家阿谁坏种儿调拨,我是又气又疼,觉得真是景枫不待见你们,不理睬你们,任由你们被人谗谄下狱。我真是瞎了眼,听那么个坏种儿调拨。心疼着你们享福,在家里就活不下去了。你们可倒好,一返来就指责做爹娘的,做年老迈嫂的,如果不是你大嫂他们一家跑前跑后,求这个求阿谁,你们能那么顺利返来?你们没跟我们说实话,我可不是瞎子。你们在内里如果做了甚么伤天害理的,老天爷降罪下来,要劈了你,娘我还能替你顶着。可你们这么名睁大眼的返来伤你爹娘的心,拿刀子剜俺的心呀。你们这两个天打雷劈的,你也别跟我哭嚎,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如果不滚,我明儿去就县里,跟县老爷说,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氏道:“二嫂,你如何呢?也不小点声。”
老四哼道:“不是被下了大狱吗?二哥就一点都不提?还是当我们都不晓得?二嫂给三哥写信,把家里搅了个天翻地覆,你是不是也不晓得?”
荆秋娥上前拉架,被二婶挠了一爪子,只好躲开。曹婧秦泠月杏儿三个在一旁冷眼旁观一言不发。高氏扶着李氏,说去那边坐,又让杏儿清算一下被子让奶奶去那边睡。
高氏和李氏正给杏儿数算陪嫁物品,那次趁着萧朗的事儿景枫去县里,趁便把家什儿拉返来。柜子炕橱,样样都是极精美的,雕镂各式斑纹,或者石榴牡丹,或者葡萄蝙蝠,或者大象宝瓶……打扮台上装着的是格外敞亮的铜镜,雕镂着一株娟秀杏花,那邃密的刀工让人能感受花瓣的细致柔滑,花姿各别,花苞、半开、盛放……没有一朵是残落的。
二婶神采惨白,双眼像是瞥见鬼一样,嘴巴张着要哭又不晓得该不该哭。
高氏却不乐意,西院她一向留着放家什儿、耕具甚么的,如果给了他们本身家就要挤吧起来。
高氏拽了拽她的胳膊,“娘,别活力了。当日分炊就该想到的。如许吧。你和爹去我那边住。西屋另有两间,也能凑活住。”
谁晓得腊月初六上这天上午,家里产生了件大事儿。
唐妙出了门,小蔷薇一脸崇拜地看着她,“桃桃姐,你拿砖头砸我的头吧,砰砰砰——啪。”
听儿子一声声地告饶,李氏又心软了,抱着二叔放声大哭。
二婶神采一变,“小小年纪这么暴虐。”
高氏跟他们筹议年前请一次客,把半子们都请来热烈热烈。曹婧帮着写了请柬,费钱让信差给送了,日子定在腊月初九。除了薛思芳几个,还把家里三个姑姑和姑父也请返来喝酒。
二叔和二婶都气愤地指责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