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之端起酒杯,向陈奥道:“陈大人,我先敬你一杯!”
圆桌上摆了几碟点心和小菜,模样精美,另有两壶美酒,芳香四溢。
他茫然道:“藏着三小我?啊!想不到我金屋藏娇的事情,竟然被梁公子发明了。唉,忸捏,忸捏!”
“哦?”陈奥故作痴人状,“那天早晨,至公子说了很多话,我那里记得是哪一句?”
陈奥暗想,梁思之想要杀我,底子不消下毒。并且这才刚坐下来,一句话都没说,不至于这时候就动手。
梁思之面上挂着浅笑,说道:“陈大人谈笑了。若不是特地为了接待陈大人,我也不会如此。”
陈奥忍不住笑道:“梁至公子,想不到你兄弟方才归天,你就有表情喝酒作乐啊!啊!想是梁府家大业大,就算是办丧事,也得跟办丧事是一样的!”
风从归嘲笑一声:“你这小子,快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资质太差,老夫如果收了你,岂不是坏了一世英名?哼!”
杜成早在门口等待,将两人迎进花厅。一起上笑容相迎,没有一点剑拔弩张的模样。
何江越一愣,“啊”了半天,又担忧,又无法。
陈奥拍拍脑袋,说道:“啊!记起来了!这不是多亏了梁至公子汲引,我才气在知县的位子上,做这么安稳嘛!我还要多谢梁公子的情义呢!来,我敬你一杯!”
酒公然美酒,一杯入喉,清冽甘爽,腹中顿时暖洋洋地升起一股热流,通体舒泰。
说罢,风从归便拂袖而去。
陈奥冷冷一笑,说道:“我藏匿逃犯当然是极刑,有人私采银矿,不知要受甚么科罚呢?”
梁思之与陈奥两人,一个直捣中宫,一个却使出太极拳,摆布互搏。一个使出了千钧力道,另一个却四两拨千斤。
宣宁见他在这个时候还胡言乱语,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便要打。手落到陈奥身上,却只是悄悄拍了拍。陈奥哈哈大笑,宣宁满脸通红,啐了一口,回身走了。
陈奥讪讪而笑,内心暗想,老头子胡吹大气,收我为徒,才是让你灿烂门楣呢!
“如何不记得?那次是在红门楼嘛!”陈奥笑道,“不过红门楼的厨子,明显没有贵府的厨子高超。这菜肴一尝,就能分得出高低!”
梁思之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厉声道:“陈奥,你休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流囚司逃脱了三个放逐重犯,就在你县衙藏匿。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帮忙逃犯,知法犯法。莫非你就不怕人头落地么?”
第二天下午,陈奥筹办安妥,又叮咛宣宁将家里打理好,便带着何江越解缆了。
何江越向陈奥连使眼色,意义是让他不要喝,谨慎酒里有毒!
陈奥抬头大笑,说道:“就因为这些?至公子,你也太玻璃心了一些吧?小雅女人在家里住腻了,想要出去度度假,有甚么不好的?鄙人向来不敢虐待过她。至于二公子么,这件究竟在一言难尽,鄙人也非常不安。不过证据确实,二公子也当众承认杀人。最后,也是他本身跳下山崖。叨教,这与我又有甚么干系呢?”
陈奥打了个哈哈,坐在梁思之劈面。何江越和杜成也别离落座。四人两两相对,花厅中,顿时满盈起了硝烟味道。
公然说到重点了,梁思之,莫非你就这点本领么?陈奥在内心暗想。
陈奥无法地耸了耸肩,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固然拜师倒霉,但是有了风从归的指导,陈奥也感受胸有成竹。
他服膺风从归的点拨,用心扯一些闲言碎语,让梁思之摸不着脑筋。
风从归仿佛一眼就能看破陈奥心中所想,嘲笑道:“你必然不平气!哼,老夫平生只收过两个门徒,不说他们心智过人,算无遗策。就算是他们的出身,都比你小子高了十万八千里。哪一个的身份说出来,都会引发六合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