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虚惊,来的是二百多名清军马队,带队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胖老头,浑身征尘,汗流浃背,到了近前滚鞍上马,跪在太后车驾前请罪:“臣马玉昆救驾来迟,请皇太后、皇上恕罪!”
当然,再短长的冷兵器,也敌不过最老式的火绳枪,慈禧只是看了刘彦直枪挑贼人,产生了这类情节罢了,赐枪也是一种典礼和恩情,在危难之时对忠臣良将的鼓励。
李莲英发展着出了农舍,刚好林怀远拎着一个木制食盒过来,打千道:“李总管,您吉利。”
“亏你有这份忠心。”李莲英正愁太后的饭辙呢,一张老脸顿时阴放晴,忙不迭地接过了食盒。
八国联军随时会追过来,西狩步队不敢停歇,一口气跑到颐和园,慈禧连园子也不敢进,一向走到傍晚时分,才在离京七十里远的贯市安营,这儿有回民世代聚居,阿訇传闻太后銮驾到此,仓猝让出清真寺请太后天子下榻,当晚,六十多岁的老将马玉昆亲身挎刀荷枪在门口保卫,分毫不敢懒惰。
“臣预备了些糕点,请总管大人进献太后。”林怀远翻开盒盖,暴露内里的货品,固然只是官方糕点,但也做的邃密非常,金黄色的糕上缀着青红丝,看着就有食欲。
这哭声不是作假的,作为一名甲士,眼睁睁看着都城沦落敌手,这份愤激不甘可想而知。
次日凌晨,銮驾再次上路,中午时分到达南口,散兵游勇残虐,老百姓都舍弃了房屋,携家带口牵狗赶羊藏进了深山,侍卫们到处搜刮,才找到一些小米和鸡蛋,用农家锅灶煮熟,供太后和皇上充饥。
“回老佛爷,是戴罪犯官林怀远预备的一些点心,请老佛爷咀嚼咀嚼。”李莲英答道。
事到现在慈禧还在矫情,其别人连小米粥加鸡蛋的报酬都没有,王公大臣和从戎的一起跑到野地里找食吃,幸亏庚子年是丰年,各处都是成熟的庄稼,生果杂粮,应有尽有,只要脱手就饿不着。
“马玉昆,直隶提督,相称于河北省军区司令,这老头行伍出身,打过很多硬仗,和捻子干过,在新疆和阿古柏打过,在朝鲜和日本人拼过,这又和八国联军玩命来着,是条硬汉。”周教员答道。
慈禧表情卑劣,挥手将粗瓷大碗拂在地上,这下连小米粥都没得吃了。
李莲英从农舍里出来,林怀远还在远处眼巴巴地等着呢,只见总管寺人冲他一招手:“林大人,恭喜了。”
刘彦直等人一样没得吃,不过周嘉睿平静自如,他奉告刘彦直,明天就能到达怀来县,此地县令叫吴永,是个很有本领的官员,届时就该停止第三步打算了。
虎枪营就是专门使长枪的军队,马玉昆找人要了一杆虎枪过来,慈禧让他交给刘彦直。
李莲英吓得跪在地上,叩首如捣蒜:“老佛爷,老佛爷,主子该死。”
只见穿蟒袍和贝勒和穿号衣的大兵同蹲在田埂上,手拿着甜瓜,狼吞虎咽吃的满脸都是汁水,吃完了拿袖子一抹嘴,下地持续摘,甚么面子,甚么庄严,谁也不要了,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罢了,今后用心办差,老佛爷少不得还要汲引你哩。”李莲英说完,回身归去了。
避祸走得急,餐具没带,炊具没带,御厨也没带,这小米粥和鸡蛋是宫女们烧出来的,味道可想而知,慈禧心烦,摆摆手说撤下去,哀家不想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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