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把式位置的仆人抽出了腰刀,管家也拔出了护身匕首,但他不是要和拳民们冒死,而是要帮自家蜜斯做个了断,万一蜜斯落到这帮乱民手中,结果不堪假想。
这只眼睛是丫环的,旋即帘子就遮上了,车内传来少女的笑声。
管家的嘴唇也在颤抖,他是晓得拳民的短长的,这帮人最恨洋人,最恨教民,只要瞥见谁家有洋人的物件,不管是羊油灯还是洋钟表,哪怕只是洋火和洋钉,也要把人打成卖民贼,二毛子,百口长幼一个不留,真让他们搜的话,车里洋东西可很多,万一蜜斯有个三长两短,的确不敢想。
拳民们刀枪并举,只等大师兄一声令下。
“林怀远这个二毛子的家眷?”黑胖汉横眉冷目,四周人等也聒噪起来,刀枪耕具并举,必然要查抄一番。
管家留着斑白胡子,脑后的辫子也是斑白的,一副夺目强干的模样,他也朝这边望了两眼,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刘彦直道:“我们老爷姓周,名嘉睿,是爪哇富商,我们都是他的下人,小姓刘,刘彦直。”
“恰是!你朱爷爷请的是二师兄。”黑胖汉胸脯一挺,高傲非常。
<!--作者有话说editorbyjack2014-09-19-->
“停下,你们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黑胖汉颐指气使的问道。
雨停了,两帮人筹办解缆,蜜斯老妈子丫环上了骡车,赵避尘翻身上马,管家和那名带刀的仆人坐在车前,渐渐上了官道。
但她毫不是甄悦,只是一名不着名的清朝官员的家眷,遵循汗青教员教的辩白体例能够看出这女子并不是满族人,因为她穿的是汉族女子的服饰,身边跟着老妈子、丫环,管家、护院,货真价实的官家蜜斯。
统统的目光都转向这个外村夫。
赵避尘策马过来,对管家交代道:“这儿有拳民,快走,莫担搁。”
赵避尘忍无可忍,从得胜钩上摘下了扎枪,这是一支步战用的花枪,枪头精铁打造,白蜡杆的枪身,枪缨血红,杀气腾腾。
赵避尘晓得好事了,这两年义和团各处都是,在直隶和山东都很有范围,没想到在江东也这么流行,拿林知府的官职压人不但没用,还激起了对方的肝火,看来林大人在本地的节制力有限的很。
“幸会。”赵避尘退了归去,向管家递了个放心的眼神。
这位练家子点点头,起家朝这边走来,没拿他的红缨枪,手无寸铁,仿佛是想来盘盘对方的海底。
“我们是从南洋来的客商,我们老爷在山上赏雨,不谨慎跌落伤了腿,多谢你们让我等出去避雨。”刘彦直一拱手接上了话茬,他说的是标准浅显话,听起来和京电影有些近似,但较着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