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向他端相很久,伸手解了他身上穴道,悄悄抚摩他的头顶,脸上充和顺慈爱,说道:“你是叫虚竹吧?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始终不知你便是我的儿子!”此言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哗,玄慈方丈德高望重,世人本还盼着他能出言辩白,谁知倒是这等成果。过了好半天,骚动中才垂垂停歇。
王信一笑,就说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么一盒子东珠,就算是全部辽东怕也未几吧!
玄慈缓缓说话,声音及是安祥平静,一如平时:“萧老施主为报家仇,处心积虑自是不免!却不知王公子又是为何?”王信道:“当年我东京赶考,不想家中却遭了横祸!幼弟为叶二娘残杀,父母俱皆丧命,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老衲人,你说我该不该报仇?”玄慈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客岁王施主在大理杀了叶二娘等人,‘四大恶人’就剩了一个段延庆。公子的仇也算是报了吧?”
风波恶欢畅的接过三个瓶子,珍而重之的收进怀内,回身对王信延请,道:“先生请。”倒是请王信等人先行。王信也不在乎,直接就带人入了寺内。
少林寺作为中原大派,在江湖中天然也不是一团和蔼。平时多数之人都害怕少林势大,只能忍气吞声。这会儿有了落井下石的机遇,群雄当中各种刺耳的群情就响起来了!把一干少林和尚气得咬牙彻齿,齐声诵经:“阿弥陀佛!”声音非常悲忿,固然一时未有人上前,也只等方丈辩驳了那二人的污陷以后,便尽力脱手,杀鸡骇猴,也好让江湖豪雄都认请污陷少林的了局。
群雄先听王信问叶二娘杀人玄慈方丈有没有惭愧之心,接着黑衣和尚又爆出玄慈方丈在‘紫云洞’中与叶二娘幽会。大家对待少林和尚的目光便不免带上了几分鄙夷,少林寺藏奸纳诟,方丈尚岂如此,下边的和尚就更不消说了!
玄慈方丈神采一变,念了声“阿弥陀佛”,道:“施主谈笑了,老衲自幼为僧,何来子嗣!”王信见玄慈方丈否定本身有子,顿时大笑,道:“和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哈哈!四大恶人‘无恶不作’叶二娘念子成颠,每日以残杀无辜稚儿为乐。一年三百六十五人,这二十四年来,就有八千七百六十个无辜稚儿死在叶二娘手里。少林寺方丈,大德高僧,玄慈方丈,你这二十四年来有没有感遭到这八千七百六十个无辜稚儿在你耳旁抽泣?你内心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惭愧吗?”
萧峰见了黑衣和尚模样,欣喜交集,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灰衣和尚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子,我恰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普通的身形边幅,不消记认,谁都晓得我是你的老子。”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衿,暴露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萧峰扯开本身衣衿,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
萧远山哈哈大笑,道:“好孩儿,你这可错了。”萧峰惊诧道:“孩儿错了?”萧远山点点头,道:“错了。那玄苦和乔氏佳耦,是我杀的!”
听了王信这番话,不等玄慈方丈有何反应。那黑衣和尚大笑,道:“说得好,哈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玄慈方丈,当年你在‘紫云洞’中与叶二娘幽会,厥后更是让乔婆婆给她接生,我但是看的一清二楚!哈哈!你可知我是谁?”说着猛得伸手便拉去了本身的面幕,道:“你带人抢了我的孩儿,扶养长大,由少林僧授了他一身技艺。我便也抢了你的孩儿来,放在少林寺的菜园当中,让少林僧将他扶养长大,授他一身技艺。哈哈!这便叫做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