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返来了!”
“此事,还真怪不得他父亲!”张婶摇点头,在燕娘扣问的目光中,缓缓说道,“这些年来周伍日夜不断在山上打猎,到阛阓发卖山珍毛皮,积累财帛为老婆看病,为小儿祈福,请了很多名医道长,但都是徒劳,白白华侈了财帛不说,还把本就有疾的身材完整搞垮了。”
说着,她伸手抚摩着周纯脸颊,满脸慈爱,“我不知你怕甚么?也不知你为何不肯说话?但望你听老身一句,无愧于心!”
说着,她看向床上,床上躺着的是他丈夫,面庞衰老,一动不动,嘴唇惨白,没有一丝呼吸。
他缓缓起家,向后退去,手中握着几根麻绳,麻绳另一头没入水中,连着河对岸插着的木桩。
“周伍现以卧病在床,传闻连地都下不了了,怕是……唉!”张婶叹了口气,摇点头,没再说下去,明显景象不容悲观。
此时,周纯已把鱼篓拉登陆来,明天运气不错,一条肥美的河鱼在鱼篓里跳腾,精力不凡,看得一边的周青口水直流,一向面无神采的周纯固然还是那副呆楞神采,但细细看去,又像是多了几分忧色。
“纯哥,我按你说的,抓了好多好多蝉。”孺子快步跑到周纯身边坐下,献宝似的将竹篓递到他更前,“快给我做好吃的!”
将熬好的鱼粥递了上去,妇人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他。
“是小灰灰啊!”
带着收成的河鱼,周纯又领着周青去山上掐了几把野葱,这才回家去。
他初次说完整句话,有些磕磕巴巴,脸上暴露苍茫之色。
“不,是好梦哦!”
“嗯?”
妇人眼角潮湿,将碗里的鱼粥一口咽下,不再讲究,这即便是在她神智不清时也不会做的失礼之举,她明天做了。
一个幼小的身子压在身上,黄小邪缓缓展开眼。
凌晨。
径直来到厨房,说是厨房,却连口锅,连台炤都没有,只是推了好些柴火,中间架了个鼎罐。
卧房挨得很近,就几步路,拉开房门,一股呛人的恶臭劈面而来,让人反胃。
再回到厨房,鼎罐下已经燃起堆火,周青脸上都是柴灰,还在那儿一个劲的傻乐。
“他真的是个痴儿?”看到周纯极其谙练的做这事,燕娘有些难以置信,惊出声来,一个六岁的小娃娃就晓得这么做,夸一声神童都不为过吧!
……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