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容笑道:“十二阿哥是中宫嫡出,寿礼天然也要格外贵重些才好。金玉珍宝、古玩书画甚么的都挺好。”
顺容一喜,赶紧道:“是,堂姐。”
吟容一愣,“这是为何?”
盈玥微微蹙眉,顺容之前的行动,顶多算是卖娇讨喜,这番话,便是决计对比了。四伯母瓜尔佳氏缘何会礼聘大师传授宝容琴艺,还是不是想要种植宝容,有朝一日超出吟容吗?
顺容忙自谦道:“我比不得月娘聪明,只得再写字上多下些工夫了。”
长辈妯娌之间,八伯母和四伯母也是面和心反面,自打吟容嫁予皇家,四伯母更是酸意难掩。而后纯惠皇贵妃与循郡王前后亡故,四伯母又不免对劲,嘴上说便说,吟容一进门便要跟着守孝,实在不幸。那副嘴脸,实在有些丢脸。
吟容心下一动,“这个主张倒是不错,只不过骑射上的东西我不懂,待我转头跟贝勒爷筹议一下。”
一向安温馨静的顺容俄然笑着开口了:“还是月娘最机灵聪明,福晋找月娘筹议这个算是找对了人了!”
盈玥、宝容、顺容忙欣然应了。
乾隆二十六年四月,一场绵绵细雨过后,百花斗丽。
顺容眼中闪过一丝挖苦,脸上倒是和顺的浅笑,她柔声道:“嫡额娘对六妹可算是望女成凤了。”又尽是敬佩地看着吟容,“我曾听姨娘说,堂姐自幼工于四艺,尤善古琴,只可惜一向无缘聆听。”
盈玥见状,赶快笑着道:“实在宝容并不想学琴,只是不好违拗四伯母。堂姐是晓得的,她的性子最是贪玩惫懒的了。”
就算如此,吟容姐也不至于迁怒到宝容头上,便微微一笑,柔声对宝容道:“那真是难为你了。”
是以吟容姐对这位伯母天然是有些定见的。
吟容点头,眼睛扫过宝容的字,忍不住摇了点头,“六娘的字还是一如既往,比来是不是惫懒了?”
宝容笑吟吟道:“我额娘也喜好芍药,不过承恩公府的芍药品类没有这里多,开得也不及这里素净。”
吟容略一忖,微微点头:“比来差使辛苦,贝勒爷的胃口也渐长了。不像畴前似的,三餐食不下咽。”
吟容莞尔道:“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太福晋的芍药养得极好,很符合皇家气度。”
吟容笑着道:“如何会呢?我巴不得你们一个个都活泼爱笑。”说着,又含笑带嗔隧道:“都是自家姐妹,别一口一个福晋,我听着都感觉生分。”
盈玥虽在书房上天赋不高,但幸亏练很多,写出来字早不是初学时那稚嫩的模样,起码周正端方,透着些许清秀之意。
“顺容的字写得也很清秀。”吟容打量着顺容写得那张诗经砍木篇,微露赞成之色。
盈玥俄然灵机一动,“要不送一套马鞍吧。”
盈玥灿然笑道:“十二阿哥方才被皇上获准,能够学骑射了。仓促之下,只怕底下预备的马鞍一定是最好的。”
四月芳菲时节,大片大朵鲜丽的芍药花次第而开,如浓云普通。
吟容微微一笑,葱白似的纤纤玉指悄悄拂过那素净纤薄的花瓣,语气平淡道:“太福晋喜好芍药,以是便暮年栽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