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赴宴,当真是败兴而来败兴而归。
现在,六阿哥永瑢也从房内走了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近前,眯了眯眼,指着富察吟容怀里的富察盈玥,道:“方才是你在偷看吧?”
郭尔罗特氏见状,忙道:“我陪弟妹一块儿吧!”
“你倒是美意性。可我如何传闻……”佐领夫人抬高了声音道:“富察家另一个公府上那位——倒是个极短长的主儿!前年生生把有孕的侍妾撵了出去,厥后一尸两命都没了!”
二等男夫人如有深意地笑着道:“我只传闻是不谨慎落水。”
六阿哥感觉风趣得紧,便借口换衣,溜了出来。
除了阿玛傅恒以外,没想到大哥福灵安也在,想必是大哥带路,把两位阿哥给带来的。四阿哥永珹已经是个俊朗少年,辞吐非常文雅,聊的都是风雅的琴棋书画之类的内容,涓滴不提及傅恒的病情。——也对,傅恒有木有病,看那神采便知,又何必多饶舌扣问?
“你那位堂姐倒是好性子,换了是我,才不会惯着那些贱蹄子呢!”这位佐领夫人倒是个脾气火辣的主儿。
富察盈玥看着小堂姐累坏了模样,更加愁闷了,“吟容姐姐,我很重吗?”
不过六阿哥永瑢也不差,其生母是纯贵妃苏氏。不过六阿哥一母同胞的兄长恰是遭了天子嫌弃的三阿哥永璋,是以六阿哥与纯贵妃在宫里的职位有些难堪。
富察盈玥来了兴趣,来了皇子了?并且一来就是俩?
富察盈玥嘻嘻一笑,朝她吐了吐舌头。她在公府里随便乱窜,夙来不会有人拦着,傅恒也由着她,没见书房外守门的下人小厮也没半个来禁止吗?
富察盈玥小脸微囧。
一起跑去后花圃,富察吟容已然累得气喘吁吁,她将富察盈玥搁在了亭中的石凳上,拿帕子擦着满头的汗水。
哪怕是无凭无据,光凭“后代无系旁出”这一点,就充足叫人置喙了!
六阿哥摸了摸本身的下巴,“瞧你这小丫头的年事,应当是忠勇公的女儿吧?”然后他又瞅了瞅抱着小丫头的阿谁大丫头,瞧穿着,绝非侍女之流,可忠勇公只要一个女儿……
不过貌似,这位贵妃娘娘身子骨不大安康,传闻是频蕃殖产,伤了本源。
佐领夫人嗤了一声,哂道:“这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不谨慎?即使这个是不谨慎,莫非大家都是不谨慎?恁多年了,竟没有一个庶出后代,端的是短长,我都自愧不如呢。”
这话原不过是调笑打趣,却惹得富察盈玥一脸生无可恋。
乾隆还真是心急,立即就派儿子还“探视”了?
六阿哥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瞧着这大丫头斑斓有礼,便笑着问:“本来是富察家八房之女……那你叫甚么名字呀?”
回到赏菊宴上,郭尔罗特氏也一脸急容,她忙抬高了声音道:“我方才带吟容去侧间儿补妆,成果闻声——”
富察盈玥悄悄叹了口气,不过是来赏个菊花,没想到竟听到这么大条的事儿。
听到这里,纳喇氏神采刹时青了,她倒是不怕两个妇人嘴碎,可如果私底下早就传遍了——可就不是小事儿了!
书房的支摘窗关得并不严实,富察盈玥踩着花盆恰好能瞅见里头。
回到了忠勇公府后院澧兰堂,纳喇氏黑沉着脸,郭尔罗特氏急得来回踱步,“闹出这类闲言碎语,可如何是好?弟妹,趁着事情还没闹大,得从速把事情压下去才是。”
“嘘——”二等男夫人忙比了个噤声的姿式,“你是哪儿听来这些闲言碎语的?”
富察吟容立即笑了,“是啊,月娘长大了,姐姐都快抱不动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