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喇氏眼皮一撇:“我自有我的筹算!”
雪芝不敢多言,屈膝做了个万福,便缓慢退出了阁房。
翻年恰是乾隆十八年。
傅盈玥表情非常镇静得过了在大清朝的第一个年。
可唯独一点不好,就是端方太严苛。天不亮便要闻鸡起舞,还不准带书童服侍,学不好便要挨戒尺。
怪不得、怪不得,她只要两个嫡出的哥哥,却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本来都是本身这位看似和顺的美人娘的手笔啊!
纳喇氏便趁机道:“我感觉,隆哥儿的题目不大,不如先叫他搬去前院,叮咛先生峻厉些便是。”——纳喇氏虽不及觉罗氏那样宠嬖孩子,但身为母亲,哪有不心疼的事理,天然是要大事化小的。
福隆安忿忿瞪着傅盈玥:“mm胖了好多。”——他却瘦了这么多,福隆安感觉很不公允。
雪蕙持续道:“我们公爷原是瞧不上这些玩意儿的,可姑苏织造的面子又不能不给,便只留了一个。老太太为此都不大欢畅,太太发话说,阿谁容氏能够留下,乃至开脸做姨娘也使得,不过有一点,瘦马不干不净,是断断不准有孕的。”
总之,富察府中的状况是:伉俪恩爱、妾室恭敬。
纳喇氏心中悄悄发苦,谁说从文轻松些,若入了族学,比起习武骑射的灵哥儿也不见得轻松多少!
纳喇氏点了点头,仿佛非常淡定的模样:“晓得了,退下吧。”
旋即纳喇氏便睡下了。
“太太,公爷在前头歇下了,是容姨娘去服侍的。”纳喇氏的贴身侍女雪芝上前低声道。
纳喇氏招手唤了陶嬷嬷近前,淡淡叮咛道:“去把药熬好,叫容氏喝下去。”
傅恒微微沉吟:“等来年开了学,便叫隆儿去读书吧!”
隆哥儿打生下来便娇弱些,打小被她和老太太娇养着到六岁。现在她那里舍得送去族学刻苦?说到底,隆儿又不是宗子,何必吃这些苦?读几本书便是,以富察家的家世,将来还愁宦途不成?
在福隆安的哭爹喊娘中,被强行搬出了颐福堂抱厦,去了前院居住。而接下来,待到过了年,他便要去族学受折腾了。
雪蕙一脸讽刺:“清倌儿又如何?从不干不净的处所出来的东西,又能洁净到哪儿去?!”
只不过自她出世,这几个月里,府上姨娘的存在感仿佛蛮低的模样。哦,是了,傅恒才返来没多久。约莫是纳喇氏厌见那些姨娘,从未叫她们来存候服侍,是以傅盈玥至今还一个都没见过呢。
纳喇氏如此明目张胆叫身边嬷嬷直接去给侍妾赐药……真的没题目吗?傅盈玥不由出现了忧愁。
纳喇氏忙从中转圜道:“族学在老宅那边,马车也要走小半个时候呢。如此一来,隆哥儿岂不是天不亮就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