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嫔虽各式否定,但小席子是她近身寺人,若说不是她教唆,婧妃又如何会信赖?
更让姮嫔没法接管的是,连慧丰帝都不信赖他,下旨斥责了她,还命她禁足思过。
皇后谷沃贺昼寝醒来,便见赵嬷嬷满脸戏谑前来禀报:“主子娘娘,午前在静知春亭,慎妃以姮嫔举止不敬为由,扇了姮嫔一个耳光呢。”
皇后谷沃贺于圆明园镂月开云殿诞下一女,恰是慧丰帝第五女。
看着昔日宠妃,落得现在这等境地,毓嫔不由心中浮起几分称心,她笑着道:“慎姐姐,mm瞧着,方才姮嫔向您施礼时候,只是随便屈了屈膝盖,实在是过分不敬了。”
姮嫔错愕了,她眼中尽是不成置信,但是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觉却由不得她不信!
“姮嫔姐姐还真是朱紫多忘事!你仰仗恩宠,生生夺了我的五阿哥去!我连见儿子一面,都要你的神采!”想到昔年痛苦,毓嫔愈发气不打一处。
这又于她何干呢?她巴不得姮嫔不利呢。
只怪藩邸之时,姮嫔过分得宠,本就招惹了很多怨妒,慧丰帝即位后,已经是徐娘半老的姮嫔还妄图着再诞育一名皇子,没想到龙胎未能保养住,反倒是失了养子五阿哥奕纭。
这时候,一个宫女快步跑了出去,“主子娘娘,主子去领这个月的六安瓜片,返来的路上竟闻声杏花春馆的寺人小席子正跟人嘀咕说,四阿哥并非婧妃亲生,而是抱养的!”
比拟之下,姮嫔的二公主与忱嫔的三公主便不成同日而语了,特别自打姮嫔失子又得宠以后,几近沦为六宫笑柄,二公主也不免跟着受了很多白眼儿。
只不过……
对此,慧丰帝倒也未曾过分绝望,毕竟前头已经有了嫡子奕绥,如果此番又得嫡子,这嫡宗子与嫡次子年纪附近,今后恐因储位生出不睦。——毕竟不是大家都如二弟绵懋那般有本领却无野心的。
毓嫔挑眉:“谁叫我当初位份低,而宫中向来尊卑清楚!”
姮嫔咬了咬嘴唇,却也明白慎妃的位份在本身之上,只得叫宫女搀扶着,走出亭中,屈了屈膝盖,道:“嫔妾久病初愈,精力不济,故而未能及时发觉慎妃姐姐靠近,失礼之处,还望姐姐包涵。”
毓嫔嘲笑:“当然是皇上的圣意,可若不是你在皇上面前装不幸说想要个阿哥,皇上又岂会把我的五阿哥交给你哺育?!你装甚么无辜!”
镂月开云。
后宫中的女人,最忌讳的便是一个“老”字,姮嫔固然一如当年端倪如画,但眼角眉梢毕竟是横生了很多皱纹,肌肤也不再细致。
谷沃贺是没法了解那些没了男人便活不下去的女人,宫里的女人,谁没有得宠的一日?若得宠了,便郁郁而终,这宫里的女人难道是要死绝了?
姮嫔只得强忍着咽下这份尴尬,“是,慎妃娘娘。”
“婧妃与姮嫔谈了甚么,主子不得而知,主子只传闻,她们姐妹俩吵得很短长,最后姮嫔摔门而去。”赵嬷嬷浅笑着说。
慎妃却暴露了极其讨厌的神采,“别一口一个姐姐,别忘了姮嫔比本宫还要老上很多岁呢!”
姮嫔再度缠绵病榻,此番了没有了婧妃的悉心照顾,慎妃、忱嫔、毓嫔等人又隔三差五来寻她费事,姮嫔愤激之下,的病情日渐严峻。
毓嫔咯咯笑了,笑得满脸调侃:“吹枕边风、高黑状这类事情,姮嫔姐姐看模样之前常常做呀,只可惜……姮嫔姐姐已经好久未曾见过皇上了,想要枕边风,只怕也没机遇了。”
然后史乘记录,不过寥寥几笔:姮嫔苏氏,早侍于藩邸,以仙颜得幸,慧丰元年,册为嫔,慧丰七年正月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