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日,太后念着苏寻没来插手宫宴,没见着她,许是有些顾虑了,又写了张帖子让正巧在寿康宫给自个配美容丸的荀九带给那丫头。
而当荀九一脸悠哉,手持着宫贴呈现在玉芙院时,苏寻正在交功课。
这七年由着黎先生教诲,都说名师出高徒,到她这,倒真是糟蹋了这学问,琴棋书画都只学得外相,若要说还能拿得脱手的,能够便是这画了吧,不过,她家先生本身一手丹青就绘得极妙。而虽说黎先生是个暖和之人,平时管束也不甚严,可这功课完成不好,也是会受罚的。
可这般想着,目光却不由落在了她手上拿的宫帖上,倒有几分猜出了荀九前来所谓何事。诚恳说,她也想入宫瞧瞧七公主呢,上回宫宴没去成,她正揣摩着找个时候进趟宫,毕竟真是有好些时候没见着七公主了,也有些想她了。
苏寻见娘亲、大堂嫂都望着自个,她当即眉眼一弯,边走至两人身边,边叫道,“娘、大堂嫂。”
梁氏生得肤白嫩滑,一身芙蓉色散花快意云烟裙愈称得肤质极好,虽姿色比不得一旁的陶氏,可这年青时本不超卓的面貌,经光阴的沉淀,多了一分红熟的神韵,远远瞧着,就知是大师闺秀出身的。
这便是黎先生,她本年约莫三十余岁,眉眼清丽,从不冷脸,暖和亲人,又因着才情极好,使得整小我气质脱俗,瞧起来便似个温润如玉的女君子。
应是宫里的某位小公主在放着鹞子玩,虽说目下已进入初夏,日头高照,气候渐热,可今儿风高气爽,确切是个放鹞子的好日子。
荀九去了太病院说要拿些东西,苏寻便自个去了寿康宫。
可念着黎先生还在,苏寻一时也没出声,持续低了脑袋,作乖乖状。
但不管如何,目下大哥不在,也只能靠她时不时进宫伴随七公主了。
如何……又是萧睿!
莲雾和水梨听了立马垂首称是,至于苏寻也无法撇撇嘴,内心嘟囔了一句:晓得了,毫不再犯了。
唉,不但如此,这七年来,就算两人相处,苏寻也看着焦急,明显这相互喜好旁人都感遭到了,可这两人恰好就是你不说,我也不说,真是“天子不急,寺人急。”
“哟,这是在赏七女人的画呢?”荀九见到内里这番风景,不由打趣道。荀九糊口在荣国公几年,又是经常往玉芙院跑的,天然是认得黎先生的,也晓得那丫头常日里是如何偷懒的。荀九脸上含笑,快步上前走到黎先生身边,装模作样地瞧了眼画,“是一副桃花图啊,还不错嘛~”说着,她又朝苏寻挤挤眼,道,“看模样,上回带你去赏花,还真是去对了。”
到毓秀院的时候,正巧却见着大堂嫂梁氏与娘亲一起坐在绸榻上做绣活儿,两人说谈笑笑着,相处和谐。
梁氏嫁进荣国公府第三年,便生了一个儿子,过了两年,又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现在,她也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可整日为儿子们操心还不止,三年前,老荣国公将爵位传给大房的后,婆婆宁氏便开端让她学着主持家事,这每天忙着都有些晕了头,好不轻易才得了空,便来找陶氏闲谈会。
梁氏应了一声,而陶氏见女儿这般模样,便知她准是有事,便轻叹了口气,道:“有何事,说吧。”
梁氏一双手也生得巧,芊芊玉指,这会儿,她绣了一副鸳鸯戏水图栩栩如生,连陶氏见了,也不由多瞧上几眼,乃至停下了手中的绣活儿,笑道:“瞧这绣得,如果这双鸳鸯绣上了眼睛,只怕就从锦帛上游下来了。”
荀九做事一贯随性,这回做事这般主动也实在是“太后之命,烦不堪烦”,何况还收了那么些银子,如果再不把小丫头带进宫,恐是对太后就有些不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