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我这是跟二哥开个打趣,大侄女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啊!”四叔咽了口唾沫,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
胖丫爹大字不识一个,胖丫娘更是一个字不熟谙,胖丫从小没上过学,这一家子瞧见了字,都成了睁眼瞎子。
我们这大包子,包子皮没变,可里头的馅儿可变成了朝天椒馅儿!面前这男人,可不是我们女大厨的四叔,在她看来,此人谁啊?不就是一无耻的骗子,地痞恶棍罢了。还长辈,呸呸呸!
“嗨,二哥你多虑啦,你瞧旁的地主,不都是把田租出去,然后躺在家里收租子,吃香的喝辣的。照我说啊,就这么办!二哥,邻村的张大伯一家想租你家的田,托我来与你说说。我是你亲弟弟,不会害了二哥。喏,你瞧,这是张大伯写的租赁左券书,二哥尽管在上头按个指模,此后就等着坐在家里数银子吧!”四叔说的喜气盈盈,仿佛是天大的功德。
不过胖丫毕竟是个十四五岁的黄毛丫头,四叔底子就不把她放在眼里,竟然倒打一耙,大声呵叱道:“哎呀呀大侄女,你这说的是甚么话?如何这么跟长辈说话,莫不是中邪了?二哥二嫂,胖丫这般无礼,你们也不管管。”
“胖丫,用饭啦!”一个肥大的中年农妇掀了帘子出去,与其说是帘子,不如说是半截破布更精确一些。妇人谨慎翼翼的捧着个破了豁口的灰白粗瓷碗。
胖丫一听不对劲,当初胖丫爷爷分炊的时候,四叔就使计,占了老爷子最肥的几亩地,胖丫爹分到的最瘦的几亩地,种的粮食勉强糊口罢了。以四叔的脾气,要真是功德,必定本身跑的比谁都快,如何会留给胖丫爹。
四叔狡计被胖丫戳穿,满脸通红。
“娘,慢着!”胖丫瞧着四叔一副不安美意的样,走畴昔拿起那租赁左券书。
胖丫冲四叔嘿嘿一笑,胖丫爹穿戴个破布袄子,头上戴着个褴褛的兽皮帽,坐在木桌旁趴着,瞧着四叔带来的租赁左券书。
抬眼瞧了瞧家里这破败的屋子,胖丫握紧了拳头,既来之则安之,为了美食,为了不再每天吃糠喝稀,这小日子,得好好运营起来咯!
四叔上过几年私塾,人很夺目,加上娶了个更夺目的四婶,老四一家常日里没少占胖丫家的便宜。现在他如何会这么美意?此中必有蹊跷!
四叔是个老油条,晓得豪杰不吃面前亏,万一这侄女真的建议疯来,当真砍本身一刀把小命交代了,那可真真是不划算!
正在胖丫胡思乱想之际,外头的噪杂声越来越大了。屋子本是土墙,隔音不好,这一下胖丫闻声外头她四叔的声音:“二哥,你瞧你身子骨不好,二嫂和大侄女也干不了重活,咱爹当初给你分的田,你自个种着也顾不过来,不如让旁人去种田,你尽管收田租。不着力,坐着收钱,岂不是美的很!”
幸亏这身子保存了本来仆人的影象,她认得面前这农妇,就是这身子原仆人“张胖丫”的亲娘。
胖丫爹皱着眉头咳嗽两声,点点头。胖丫娘应了一身,回身进里屋要拿地契去。
四叔笑着拍了拍胖丫爹的肩膀,道:“二哥,兄弟我能坑你不成?你就在这按个指模,这事就成啦。”又对胖丫娘道:“二嫂,烦你将家里的地契取来,我得将地契抄一遍给张大伯瞧瞧。”
四叔常日里威风惯了,那里受的了如许的鸟气,气头上用力一推,把胖丫娘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