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齐目光慈爱地看着他：“谁让你是我独一的外甥呢。”
“提及来这王有的母亲娘舅也是认得的——当初我母切身边四个大丫环，春兰提了姨娘留在了贺府，其他三个下落不明。前些日子我和舒忱出去玩耍，偶然中遇见了当年的冬梅姑姑，那王有就是冬梅姑姑的儿子。”
“坐就不坐了，想问问娘舅早晨有没有空，赏外甥个脸共进晚餐？”
贺峥笑道：“叫甚么少爷，叫贺公子——你可不是我家的主子，乱叫让人笑话。”
李煜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甚么。
想到之前韩远山曾来跟他说在贩子曾传闻大李氏是小李氏所杀，贺峥顿时笑不出来了。
“你也快去吧，别迟误了外祖父吃点心。”
如果遵循这个时候来猜测……那小李氏怀上贺嵘的时候，大李氏还健在。
谁知一个月后，老宅竟传来动静，说贺嵘订婚了，恰是那日贺峥翻开的画卷上的阿谁女子。
李煜齐叹了口气：“冬梅如果在贺府过的不好，你不若就将她送过来。她到底服侍了玉容一场，李府庇佑她一番也是应当。”
呵呵。
共进晚餐这个词怪怪的，李煜齐有点被雷到，发笑道：“用饭就用饭，哪来那么多怪词。”说罢，把桌上的东西顺手清算了一番，跟外间的部属交代了两句，便对贺峥道：“走吧。”
出门的时候，还碰到了王有，正行色仓促地要出去。
贺峥与他号召完，回过身却发明李煜齐的神采怪怪的。
一百零二抽丝
贺峥左思右想，感觉那就只能是，贺嵘确切是当时出世的了。
红珊赶紧上前从贺峥手中接过那张写了生辰八字的红纸，又卷进了画轴中。
小李氏刚怀上大李氏就死了，恰好给庶妹腾位子——以小李氏一个庶女的出身，即使贺老爷是个商户她也配不上，也就当个填房后妻，才堪堪相配。
贺老太太瞧他神采无异，这才放下心了。
实在贺峥和李煜齐算不得来往甚多。李煜齐乃至全部李家，都不大与贺府这边来往。前次见面，还是李煜齐出面来帮他分炊。
贺峥找了个时候去衙门找李煜齐。
那天掉出来的那张生辰帖，上面的日子整比如贺嵘真正的生辰，提早了半年。
这事儿贺峥之前就在原主的影象里体味过一些，不过当时的他也只是在内心念叨一下贺老爷真是薄情甚么的，并未深想。
两人要了一个小包间——这小铺子里竟然也有包间。两人随便点了几个菜，待小二下去了，李煜齐便问道：“说吧，请我来这儿是想做甚么？”
贺峥低着头，转动手里的杯子，直转得李煜齐眼晕想叫他停止时才停下来。
“主簿大人说想吃隔壁街的糕点，让我去帮他买来。”王有俄然想起这主簿大人是贺峥的外祖父，又见贺峥身后站着李煜齐，便向二人说了几句李主簿的好话：“主簿大人待我极好，每次买糕点剩下的钱都会赏我。”
乃至因为当时贺老爷妻孝未过，连丧事也没如何办。
这原没甚么奇怪的，老太太、贺老爷、小李氏都相中了阿谁女人，会给贺嵘聘来也不是怪事。
搞得贺峥想跟他会商一下，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是这八字庚帖颠末端小李氏的手，贺老爷的手。贺老太太的手，却没有人对上面的日期提出质疑。
那张纸上写着的并不是贺嵘的生辰。
恰好贺老爷连这一年也等不了。只不过三个月的时候，便以“贺峥年幼需求母亲照顾”为来由，聘娶了大李氏的庶妹小李氏。
“也不是——等她再有行动我再来体味这些，不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