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来话长,还要从贺峥十岁那年提及。那年小李氏刚生下贺涵,产后身子衰弱,请的便是这位刘大夫来给她调度,一来二去也熟谙了。恰逢当时贺峥的奶娘被撵去了铺子了,丫环们照看不周染了风寒,老太太便让刘大夫也去给贺峥瞧一瞧。小李氏给了刘大夫很多银两,让其在贺峥的药里放了几位相克的药物,因不是毒,也发觉不出来,只是贺峥的身子确切一日不如一日了。

翠云开初死咬了牙不招,老太太也没法。正对峙不下之际,忽有小丫头来报:“翠云的家里人来了,想见一见她,已在二门外等着了。”

可这动静还未传到贺府,便被贺老爷先行截下了。

舒忱咬了一会儿勺子,不解道:“那她为何又承认了?”

她也不敢偷大件的东西,三不五时地偷个镯子摸个戒指的,一来二去胆量更加大了起来,两年下来便偷了那么些东西。

这两日贺峥连日服药,身材反而更差了些,他思疑此中有猫腻,便偷偷将大夫开的药给倒了,公然次日就好了很多,只还是有些衰弱罢了。

若大少爷娶了妻,先夫人的嫁奁说不得就要给少奶奶掌管了,到时候势需求拿着票据将先夫人的嫁奁一样一样盘点出来。倒时候纸那里保得住火?翠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但愿贺峥能在结婚之前从速咽气,这才铤而走险打着小李氏的名号让红珠给贺峥下了一副药。

好半晌才感觉唇上剧痛,渐渐展开眼,才看到缨络正掐着她的人中,而老太太仍然黑着脸坐在上位。小李氏内心惊奇不定,再三衡量,只得咬牙认了,蒲伏在地哭道:“……媳妇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昧知己的事,还请母亲看在我为贺家生儿育女的份上饶了媳妇,少了的东西……我定给补上!”心疼的都要滴血了。

“原是怕祖母担忧反倒是孙儿的罪恶了,只跟刘大夫讲过,当时银箸验血验出了玄色就已知有毒,他却只说是孙儿服用了人参之故。”

而这些相克的药只是直接放在药包里,并没有写在方剂上,故此老太太若请了别的大夫来,只要不是特别谨慎的去看药渣,也是瞧不出甚么的。纵使瞧了药渣,只推说府中人多手杂,谁也不能说就是他刘大夫给拿错了药。

小李氏几番陈情,贺老爷和老太太才算有些信了,可题目又来了,若不是小李氏监守自盗,这么些东西都去哪儿了?

翠云本就受过大刑,又被老太太照头来了几下子,现在早已进的气少出的气儿多了,闻言竟吃吃嘲笑道:“报应?……太太几年前就在大少爷的药里动了手脚,这么些年大少爷的身材早就不成了……不过是迟早的事儿罢了。我是美意送大少爷早走一程,让他少受些折磨……大少爷该谢我才是!……报应也不该报应在我身上!”

这相克的药一吃,便是七年。期间小李氏每月给刘大夫送五两银子,这些年来皆是经了翠云的手。是以翠云打着小李氏的灯号向刘大夫讨了砒霜,又让红珠下在贺峥的饮食里,二人实在并未起疑,时至本日被抓来了衙门,才晓得是翠云欺上瞒下自作的主张。

此话一出,贺府才真真地炸开了锅。

几位大夫都这么说,定是错不了了。老太太早已哭成泪人,贺老爷也气得神采乌青:“来人!去取我的名帖去衙门,我倒要告这老庸医一个谋财害命!”

可小李氏就是这么蠢,把红珠放在了本身身边。或许她开初是因为红珠熟知贺峥院子里的事儿才把她留下的,可现在却确确实在把火引到了她本身的身上。

只不幸了几个丫环的眼睛,日日被闪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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