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却不肯,点头道:“罢了,我与你一同去见母亲。”说罢先一步往外走。
这事儿原是小李氏和舒忱的嫡母秦氏早就算计好的,让吴婆子尽管抬了东西走人,其他一概不必管。就冲着贺峥院子里都是些丫环,绝对拦不下来。哪知一向没被吴婆子放在眼里的病秧子大少爷竟俄然发难,从台阶上几步冲下来狠狠一撞,把吴婆子直撞得人仰马翻,却有不敢还手,倒在地上不住叫唤:“大少爷?奴婢但是奉了太太的命……”
那婆子吓了一跳,赶紧往外跑:“大少爷怎能措置我?我是太太的人,是奉了太太的命来的!”
丫环们福了福身便退下了,独翠烟没走,“少奶奶带来的东西还在院中,因少奶奶未带丫环来,奴婢们并不敢妄动。”
阿釉才不听他们是谁派来的,只咬准了他们偷东西:“你这刁主子不要命了,主子的东西也敢偷!凭你家太太是谁,我是舒县丞家的主子!”
因箱笼太多,便又让丫头去叫几个小厮出去。这些跑腿的事儿本是粗使丫环做的,因沉香和沉水正在打扫耳房一时也撩不开手,红珠便自告奋勇去了。翠雨在一旁给贺峥打着扇子,劝道:“打扫耳房烟尘太大,少爷还是出来等着吧。”
这事自沈氏决定把私房给舒忱做陪嫁起,她与秦氏便筹算好了。她也不是真要舒忱的嫁奁充公,当初秦氏没有给舒忱嫁奁,按理沈氏给的便都只能算作私房,徒占个嫁奁的名儿罢了。不管舒府公中还是贺府公中,这笔东西都没备案,乃至嫁奁票据也无。是以便设想让吴婆子带人把那些箱笼搬来换上些别的东西,反正舒忱也说不清楚都有甚么,过后老太太究查起来本身只说一时胡涂,也不过挨些骂,再把那些偷梁换柱的箱子再给舒忱就是了。就算舒忱发明了,秦氏一句舒府未曾陪送嫁奁就能把这事儿圆了,死无对证的事儿,舒忱和沈氏只能哑巴吃黄连。
到时候得了银子,她与秦氏筹议了对半分。秦氏向来是个没钱的,儿子也不小了,这几年也各自成了家,恰是要钱的时候。而她固然守着贺家这么大师业,此中又有多少是她的?她也有两个亲弟弟要拉扯帮扶呢!
阿釉也就晓得舒忱换洗衣服放在哪个箱子里,其他箱子里如夫人给陪送了甚么他那里晓得,主仆两个站在院子中愁的不可。最后还是翠烟出主张,把阁房旁的耳房开了给舒忱做库房,舒忱要用甚么现拿也便利。
老太太要请太太畴昔,翠云天然不敢不回禀。现在老爷在房中翠云也不敢出来,只得在门外回禀:“太太,老太太院里请您畴昔一趟。”
说罢也不顾禁止,甩甩袖子就要走人。
可现在贺峥举止,却让舒忱感觉,这毫不是个脆弱的人!
未几时老太太院里就有丫环过来:“老太太问这边是如何了,怎这般吵嚷?”
与此同时小李氏正服侍贺老爷午歇,美滋滋等着舒忱的嫁奁呢。
贺峥摸摸滚圆的肚子,遗憾地放下筷子。身材是反动的本钱,要在这个期间好好活下去做个度量美人的幸运吃货,还是得把身材养好了才行。
小李氏敢行此险招,也是算准了贺峥院里只要几个丫头,小厮要抬东西她们必是拦不下的,又有吴婆子从中周旋。那里想的到贺峥竟敢将吴婆子扣了,再命阿釉把这事儿叫唤出来。
这番话是贺峥教的,现在舒忱说出来,那丫环立即道:“如此便请都往老太太院里一遭。”又叮咛别人请小李氏畴昔。
这事儿不但彩,小李氏也只奉告了吴婆子,是以翠云并不晓得,但也模糊猜到不是甚么功德。再看小李氏神采,公然带了几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