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闲毕至,小女子迎迓来迟,还望恕罪。”两手交叠,轻扶细腰,女子已是敛衽而礼。盈盈一拜之际,合着糯软的语音,透着说不出的娇柔。
骆渺渺背后是薛家,她这里就是林家了。不然,也不会有比赛之前,本身还要来敬酒相陪一说了。
林慕白道:“怕甚么?外藩之人又能编出甚么好舞来?就算她舞的好,可彩荷歌喉清丽,向称第一。又有大伙儿帮你写词,胜出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一出,世人都是一窒。林慕白也是面色一僵,目光瞄了岳陵一眼,暗打主张,转头定要好好探听一下岳陵。
正自纠结着,却忽听林慕白呵呵一笑,对着文旭道:“文兄这但是难为岳兄了。你有所不知,岳兄可不是读书人,而是个贩子。或许运营之道,堪舆家父等人比肩,但这学问嘛,呵呵,有道是术业有专精,总不能勉强人家样样精通吧。”
席上众士子齐齐看向文旭,目中多有对劲之色。上首苏望、唐澜二人也是捋须浅笑不语。
现在听世人打趣,明眸微微一转,含笑道:“林公子谈笑了,几位公子都是大才,便没有彩荷,又怎少得了佳作?再说了,几位公子本日都是为彩荷助势而来,彩荷心中感激,如何有不来之理?”
彩荷心中暗叹,晓得终是推不过。这些人明显不平这位文公子,却恰好将本身推在前面。说甚么敬酒求诗,不过是想借机多灌人家几杯罢了。
这家伙不亏是宰相弟子,斗争手腕老辣锋利。只轻飘飘一句话出口,便是连消带打的妙着。
岳陵两眼微微眯了眯,心中俄然升起一种似曾了解的感受,但却如何也记不起来何时见过。
众士子齐齐轰笑,崔少华瞥了文旭一眼,点头笑道:“这可不是讽刺我吗?有你林慕白这江陵第一才子,谁又敢在此班门弄斧,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嘛。”
文旭的心机他明白的很。说到家,这些士子在苏望、唐澜和刘一针面前,都属长辈。唯有本身,倒是以刘一针小友的身份呈现。非论世人认不承认,无形中,都高了他们一头。毕竟,内里牵涉老道的面子嘛。
这类获咎人的事儿,两个老狐狸是毫不肯做的。应战或不该战,皆有文旭本身决定。就算文旭真的落了下风,大不了评判的时候,稍稍放水,给个打和的结论就是,两下都不获咎。
这花魁大赛,说是各园子头牌的比拼,实在背后不知牵涉多少权势的博弈。此次花魁之争,看似很多姐妹参与,实在只在她和百花苑的骆渺渺之间罢了。
林慕白哈哈一笑,点头道:“文兄好眼力。我与岳兄确切了解不久,但你可知,小弟这名流舫,便是岳兄当日看中的。这舫上统统运营之道,也本是岳兄欲要施为的。我二人便是因这画舫才熟谙,也恰是经了那事儿,我也才知岳兄是一个商家大才的。”
这话儿一出,世人俱皆面上有光,文旭也是目中划过一道异色。岳陵悄悄点头,这个彩荷慧黠可儿,必是看出此中关窍。几句话滴水不露,将统统人都赞了出来,还为本身增了光,只这份心机便让人赞美。
对于这些小辈之间的争斗,两个故乡伙又怎能看不出来?只不过,这类时候他们可不好劝止。不然,岂不是表示他们看不好文旭?
他话中谦善,恰好只点出林慕白,对文旭倒是只字未提,此中之意宛然。众江陵士子均纷繁出言拥戴,文旭眼中划过一丝喜色,随即复归平平,脸上还是一副谦逊暖和的神采。
林慕白笑道:“筹办的如何了?今晚可定要拿出本领,赛过那骆渺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