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陛下存候。”阮明丽屈膝跪在软垫上,给汪弘川周周正正磕了个头。
这日,又是阮明丽入宫来玩的日子,不想孔氏也跟了来。
汪弘川笑着咬上去,声音恍惚道:“笨伯!朕刚才想罚你的事,既非打你,也非骂你,只是想亲亲你罢了,还没明白过来么?你如何这么笨啊……”
又被疏忽忽视了,汪弘川愁闷的额筋乱蹦,又过了一会儿,他只能亲身脱手,把阮明玉从枕头里挖出来,望着她泪眼昏黄的悲伤模样,汪弘川不由表情烦躁道:“朕方才凶你,的确是朕不对,朕不都给你报歉了?你还想如何样?你别光哭啊,你倒是说呀你。”
“还能做甚么!”汪弘川略没好气的低嗔一句,趁便用力攥一下掌内心的小手,好叫阮明玉能复苏一点,“你倒是心宽,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也不想一想,你都嫁给朕这么多天了,还没与朕做成真伉俪,你就不焦急呀你……”
伉俪两个的小摩擦,再次消弭于无形。
汪弘川被堵得噎了噎,佯装怒道:“你倒是甚么都敢说?!”
很久以后,阮明玉才被汪弘川松开嘴巴,气喘吁吁,面色潮红,模样无端的鲜艳娇媚,隔着被子,汪弘川仍然搂着阮明玉,他悄悄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寒微,略含歉意:“方才是朕不好,你别……活力了。”
阮明玉不答,只将脸埋在枕里低低抽泣。
阮明玉忍住翻狗天子白眼的打动,与碗里的各式菜色做起斗争。
简朴的见面典礼过后, 午膳分摆了两桌, 一桌还是摆在膳厅,另一桌安排在了槅间,是供阮明丽和汪弘淑一起吃的,因汪弘川也在,嘻嘻哈哈一上午的两个小丫头,这会儿都特别拘束端方,除了偶尔一两句窃保私语,就再无旁的声音传过来,汪弘川倒跟个没事人一样,不住的给阮明玉添菜劝饭:“多吃点。”
阮明玉在一旁瞧得略不满, 但她也晓得, 宫中端方就是如此烦琐严苛,特别拜见的又是汪弘川,这礼数更是不能少, 阮明玉正内心纠结时, 无妨汪弘川俄然扭头, 朝她低声笑语道:“你小妹子是挺机警敬爱, 不过, 没你都雅。”
“把脚伸过来一下。”凤榻之上,汪弘川的睡姿很慵懒,他侧身斜躺着,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捏玩着阮明玉的手。
“……”汪弘川无语了半晌,忍不住问道,“你又哭甚么?”
阮明玉又不吭声了,因为她正非常辛苦的往外挤眼泪。
汪弘川端坐椅中, 面不改色的受完礼, 方出声道:“免礼平身。”接着,目光一瞥, 朝中间的周海德看了一眼, 周海德会心, 当即捧了一个方形锦盒上前,一张胖胖的圆脸笑得既红火又和蔼,“四女人,这是陛下送您的见面礼。”盒子已经翻开, 内里摆着一只玉雕的红色鲤鱼,非常敬爱惟肖,“还不谢过陛下隆恩。”
阮明玉:“……”
废话,有病的又不是她,她焦急个毛。
泪雨刚散,阮明玉说话便有浅浅的鼻音:“臣妾记着了,下回反面陛下扭脾气了。”
隔着罗袜相触,汪弘川感受……还行,过了会儿,他又低声道:“把袜子脱了吧。”
“……啊?”阮明玉失张扬嘴。
阮明玉气鼓鼓道:“那请陛下明示,要罚臣妾甚么,臣妾等着受戒便是。”
他都服软说好话了,阮明玉却不给他台阶下,汪弘川不由敛了神采,紧抿唇角,屋内的氛围垂垂堕入诡异的死寂,汪弘川在内心气恼道,他这阵子,确切有些太惯着阮明玉了,弄的她脾气竟比本身还大,一念至此,汪弘川便冷冷的松开她,正要怒斥她不要忘了本身的身份时,却见阮明玉扭头就扑到了枕头上,肩膀一抖一抖的轻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