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春光殿,阮明玉就捏着巨大宫花,步子极快的朝宫外奔行。
因怕吓着阮明玉,阮家长辈不敢将这个猜想透漏半分,只是千丁宁万叮嘱,叫她必然要谨慎行事。
原主和她的私交挺不错,阮明玉便止了登车之势,康景兰排在她的后一组,她因心中憋屈郁怒,几近是风风火火的大步奔行,没想到,康景兰的速率倒也不慢,她才堪堪到顺安门不久,康景兰就也出来了。
嘉隆帝,你特么是不是个智障!
那朵绢纱堆制的海棠红宫花,就摆在桌子正中心,阮明玉面无神采地瞪着它,内心已把汪弘川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千零一遍。
“很好。”嘉隆帝不辨喜怒的声声响起,“留下。”
曹氏轻松一口气之余,不免好生哄劝道:“……艳儿,你还小,只晓得当皇妃多风景面子,却不知皇宫是个吃人的处所,好啦,别哭了,落第便落第吧,娘给你寻个刻薄的好人家,你今后踏结结实过日子,不比在刀尖上走路强……”
被阮明玉清澈如水的眸光直视凝睇,嘉隆帝微微蹙了双眉,却没有斥责她猖獗无礼,只一派波澜不惊的淡然回视。
与来时的景象差未几,姐妹两个一起上还是无话可说,辨别不过是,阮明艳不再拿动手镜左照右看,阮明玉不再事不关己的闭目养神。
阮明艳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又觉阮明玉今后的日子必定难过不顺,烦闷的表情顿时排散了很多。
顺安门门口,看到阮明玉手里捏着一朵宫花出来时,阮明开的瞳孔顿时一紧,这一怔愣的工夫,抱着狐裘的夏荷已先吃紧迎了上去。
丹阳馆里,她一头扑栽进被褥堆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关于这一点,她不能扯谎坦白。
而嘉隆帝既和她说话,又命她当场写字,这较着不是叫她只打酱油的征象啊。
但是,没过量久,当她得知本届选秀,只要阮明玉一人当选时,阮明艳的心态又一次崩了。
姐妹两个内心都堵着一口闷气。
“为甚么写‘国泰民安’这四个字?”嘉隆帝淡淡开口问道。
抬手抓过一只大毫,阮明玉微一沉吟,开端落笔。
阮明艳觉着非常刺目,眼眶里瞬时浮起一层湿热的水汽,凭甚么!凭甚么又是她大出风头!
闻言,阮明玉只能赧色道:“我与二mm一起前来,怕她等得焦急,这才出来急了些,康mm,明天很冷,你又穿得薄弱,还是从速穿上厚衣裳保保暖,千万别冻着了,那可不是开打趣的,家母还在家中等我,我就先告别了。”
候在墙角的数个小寺人,一听嘉隆帝这话,便从速动手搬抬早备下的书案纸笔。
回到府里,姐妹两个先到荣安堂汇报一番,然后被各自的亲妈拎走说梯己话。
狗天子,你个智障!智障!智智障!
“原想和姐姐一起结伴出宫的,没想到姐姐的脚程这么快,直到这会儿才撵上来。”许是追走的太急,康景兰较着有些呼吸短促。
“臣女痴顽,会写一些。”身为侯府贵女,阮明玉纵算不通诗词书画,能识写几个字还是很普通的,毕竟优胜的家庭前提摆在那儿,想完整做到目不识丁,实在有些不太能够。
扭转头去,只见穿着薄弱的康景兰,手心空空的快步行来,较着是落第了的模样。
“会写字么?”
一朵由绢纱堆制成的海棠红宫花,被捧到阮明玉面前。
阮明艳悲伤非常道:“我到底那里不敷好,她凭甚么事事都压我一头……”
在最后一轮殿选被刷掉的阮明艳,坐在马车里又冷又饿又悲伤,她想早点回府取暖用饭大哭一场,却因大堂姐阮明玉还没出来,只本事着性子一向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