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振清伉俪有很多奥妙没和成靖宁说，他这么安排，成靖宁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成靖宁慌得爬出来里屋，重新扑灭一盏烛灯，伸直着身子守在烛灯中间，靠着豆大的亮光取暖，该如何办才好？
端了早餐进屋，成靖宁唤醒成振清：“爹，天亮了。”
“怕吗？”受伤以后，成振清声细如蚊，成靖宁凑到他跟前才听得清楚。
晨光熹微，大坑已经挖好，她爬了出来，筋疲力尽的坐在坑边。她家处所固然偏僻，但不能包管没有人来，那堆费事，必须尽早埋了。她杀了另一条鱼，煮了稀粥，蒸了六个包子。端了热水穿鞠问屋到寝室，顾子衿挣扎着起来，堂屋还没清理洁净，她忙禁止道：“娘，先洗脸，临时别出去，我等会儿把早餐端出去。”
成振清吃完乌鱼喝完汤，成靖宁的饭也做好了。她不敢在堂屋摆饭，把矮桌搬进里屋，靠在床边，端了乌鱼粥和菜出去。
冷寂当中，成振清俄然开口吓了成靖宁一跳。
“靖宁……”
“好些了。”成振清这会儿和成靖宁的状况差未几，凌晨拼了一股劲儿以后，现在如泄气的皮球，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手脚不便，需人奉侍。“彻夜，把这里烧了，我们搬到镇上去。”
“爹，你别说话，我晓得该如何做。”成靖宁打断他的话，顾子衿体弱多病，家里常常备着药材，家里又有几本医书，无事时经常翻看，是以晓得一些简朴的病症的措置体例。
等村里人从梦中惊醒，提着水桶筹办来救火时，立室已经烧光了，只剩光秃秃的石屋架子。成振清被烧伤，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嗟叹，顾子衿脸上满是灰尘，衣裳被火苗灼到，充满焦痕，守在丈夫身边哭泣不止，而成靖宁正提着水救火。东西烧光了，火也熄了，成靖宁最后摔了一跤，她提的那桶水反将她浇了个透。
对付完乡亲以后，成靖宁回到屋里，绷紧的神经败坏以后，一下子瘫软在地，再也使不上力量。成振清再次昏睡，顾子衿听到内里没了声音，才从里屋出来。见到失魂落魄的女儿，扶她在矮木凳上坐下。
“爹，我在。”成靖宁端着烛灯跪走到成振清身边，握着他沾满鲜血的手。
屋里只剩成靖宁一个复苏的人，现在，她只能靠一盏油灯摈除心中涌起的源源不竭的惊骇。发了一会儿呆，她才端着灯台，在灶房拿了锄头和铲子到茅舍。也幸亏他们家是单家独户，离聚居的村庄有一里的间隔，家里有动静也不会很快传到别家，现在飓风刚过，村民都不如何出门。
半夜半夜，成靖宁从床上爬起来，揣好了七个辣椒，和顾子衿一起把成振清扶到屋外，她回到屋里，用火石扑灭了灶膛的柴火，扑灭了家中的被褥帐幔和柜子里的册本。白日暴晒一整天，早晨又炎热非常，只需一点轻风，火势很快伸展开来。
“别怕，家里另有三七，你拿去磨了……”
“这里不能住了，我们得搬场。爹现在身上有伤，临时动不得。你到前面茅舍挖一个坑，越大越好。措置好了，把这里烧了。不消担忧银子的事，剩下的够用了。”成振清没有精力再说话，叮咛完以后昏了畴昔。
明天产生的事她还记得，闭上眼就能想起一屋子的血和残肢断臂。“好。”
成靖宁舀了一碗粥，递给顾子衿，问道：“爹，你好些了吗？”
到镇里抓了药，在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几条乌鱼和几块大骨。她脚程快，归去时顾子衿正笨拙的做饭。“娘，我来吧，你帮我烧火。”顾子衿甚么也没做好，反弄得本身灰头土脸的，见到成靖宁不免难堪，“是娘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