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兰闻言微微一叹,现在江上也刮风了,是该归去了。
“小孙孙,你爹爹本日要出海了,朝爹爹笑笑,祝他一帆风顺,早日回家。”钱母抱着小包子,笑道。
“钱店主何必感喟,下次返来必是满载而归。”陶清说着顿了顿,抬眼看向钱昱又道:“钱店主和夫人伉俪情深,令人恋慕,只是陶清还是头一回见男人用情至此,钱店主当真与别个男人分歧。”
“那便睡吧,玉兰。”钱昱闻言靠近苏玉兰亲了亲,她也晓得今晚本就纵欲了,她即使故意也有力了,只得搂着娇妻阖上眼入眠。
苏玉兰闻言将被汗浸湿的一缕发绕到耳后笑道:“我只听闻有春宵苦短君王不早朝的,还未听闻有贩子迷恋芙蓉帐暖不想出海的。”
苏玉兰仓促跑削发门,一起往商号跑,商品门前一辆驼车都没有,不由心中格登一声,快速走进商号。
“玉兰,回吧!”钱母见钱昱出了胡同,便拉着有些神伤的苏玉兰进了家门。
苏玉兰一早忙活,给钱昱备下了很多饼,还备下三十个鸭蛋。
“店主,您转头看,我如何瞅着那么像太太!”了空唤了钱昱,指向火线的小舟。
“船夫大哥,回吧,劳您辛苦。”
雄鸡打鸣,天将拂晓,苏玉兰的右胳膊在床上一滑,许是没有碰到钱昱,双眸缓缓展开,看向枕边,声音糯糯道:“阿昱,你怎地起这般早?”
“听你这话,倒是但愿我走?”钱昱侧过身子瞧着苏玉兰,开打趣道。
钱昱鼻子有些酸意,松开玉兰手的顷刻她有些悔怨,可瞥见苏玉兰道别的挥手,钱昱也垂垂找回明智,现在容不得她转头,她得对商号卖力,对商队卖力,她必须一言九鼎。
本日的江面非常安静,从船埠看去,不远处十几只船只呈v字型前行着,船上的帆扬起,能够清楚的瞥见上面大大的钱字。苏玉兰下了马车,跑到岸边,对着一个船夫道:“船夫大哥,我想追上前面的商船,船钱更加。”
“去吧,我和玉兰娘俩等你返来。”钱母扶起钱昱道。
“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走吧!”苏玉兰悄悄推开钱昱。
两只船敏捷挨近,船尾碰到船头。
“把稳,钱店主!”陶清眼看钱昱再走一步就踏进江里了,便伸手拉了一下钱昱的胳膊。
很久,苏玉兰接过女儿,看着钱昱道:“走吧,别让商队的人等急了。”
钱昱一步三转头,终究狠了狠心,拐出胡同,消逝在世人的目光中。
苏玉兰怎能不明白钱昱所想,嗔了钱昱一眼道:“怎地,你觉得我要和你一起去?丈夫女儿孰轻孰重,我分的清。”
“好嘞,您坐稳喽!”船夫闻言兴高采烈的拿起木浆。
婆媳俩进了主屋,哄着包子玩闹一会儿,包子的眼皮便沉了。
商船垂垂驶远,苏玉兰的身影已然看不见了,钱昱望着白茫茫的江面微微一叹,她毕竟还在走了。
“夫人,都看不见影了,可要归去?”船夫等了又等,坐下又站起来,最后实在等不及了,便上前见礼问道。
“夫人,您坐稳了。”船夫说罢两边船桨同时发力,船速快了一些。
钱昱目不转睛的看向苏玉兰,一会儿,刷的跨过船尾,跳到苏玉兰的船头,将苏玉兰抱住道:“如果此行顺利,当不消一年,我很快就返来了,你,莫担忧。”
苏玉兰目送商队远去,站在船头一动不动。
做好饭,二人端进钱母屋里,请了安一家人围在桌前。
苏玉兰像是没听到普通,穿戴好便下了床,牵着钱昱的手道:“阿昱,今儿个早上我给你做饭吃,就算祝你一起顺风早日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