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正在书房里,得了动静,不由深思。想必那位公主殿下对他的身份早已有了猜想,阻了这桩婚事,一是不想乱了皇室血脉,弄出甚么堂兄妹相婚的荒唐事来,二嘛,大抵就是盼着他看在这份情面的份上,能对小天子施以一二援手。
待听了萧曜的话,大长公主面上却暴露游移之色来。
她做猫做了这么久,直觉不是普通的灵敏。虽说平常万事不管,但光只是察看顾昭的气场,就能判定比来外头是个甚么风景。
顾昭天然清楚此中内幕,只是他与萧曈也是朋友,便转过话头,不再说此事:“我原是来看望王妃的,她白叟家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萧曜立马明白了,当初程敦本病逝,顾昭还曾经上过奏章,要求为师守孝,足见豪情之深。现在程敦本的孝期还没过,在这当口提婚事,恐怕顾昭内心会有疙瘩。
萧昀方才蒙受了丧父之痛,没过量久,能够就要迎来丁忧,顾昭在竹院里见到他时,几近都将近认不出他来了。衣袍空荡荡地挂在他身边,开春才做的新衣,现在竟已如此不称身。
幸亏曾家另有几个明白人,有六郎在,也能劝劝本身的胡涂爹。顾昭对曾家大部分人是没甚么豪情的,但也不肯意看到他们自寻死路,说不得他们弄出些事来,还会拖本身的后腿。
“七姑婆婆,”萧曜有些不解,“莫非您感觉此事不当?”
正如谢小蛮预感的那样,朝中非常风平浪静了一段时候。忽忽几个月畴昔了,眼看着又要到年末,宫中俄然传出一个炸雷,皇后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