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你快远远站着,”季明德的声音紧绷,微微侧头眼尾处盯着一片衣角,语气中带着峻厉。
郑辛回了一拳,笑容加深,抬脚朝外走,“你内心想甚么全写在脸上了,想不懂都难。”
乓――
隔着几个台阶,李晨语实在懒得转动,朝坐着没动,只端方了身子,双眼盯着季明德。
李晨语的话,全都塞在季明德心口上了,堵的他像要喘不过气。
李晨语收回目光,面上还是毫无神采的抬了抬下巴,似是懒得说话,言简意赅道:“搬把椅子。”
此人身上的阴气不重,但时候久了恐怕就入内脏了,倒是坏的可不至身材那么简朴,也不知过了几天了。
姜胜屿转头看了一眼雕梁画柱的天井,叹了一声。
“你可还好?”季白有很多的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又不晓得要说甚么。
姜胜屿抬手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以示安抚。
姜胜屿发笑,握拳悄悄砸在郑辛胸口,“你是我肚子的蛔虫怎的?我想甚么你都晓得。”
季明德双拳紧握,几次想抬起手臂,都没能转动。
季白唇间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朝影壁处指了指。
季明德呼的展开眼,看看双眼禁闭的李晨出,扭头无声扣问季白。
李晨语两手撑在门上,微微抬头,冷冷的,如一片湖泊普通的眸子微微眯着,阳光照在瓷白的肌肤上,肤色极尽透明。
扳话了几句,姜胜屿直奔主题,“我们本日来是跟赵先生告别的,不知先生他?”
呼的吐出一口浊气,扶在门框的小手垂下,李晨语一步一步走到廊下,抬头立了半晌。
赵半瞎体内的阴气固然都已经断根洁净了,但留下的毁伤也很严峻,再加上曾经中过剧毒,在找不到医术高超的人来给他保养,赵半瞎真的就成了废人了。
惊觉失了态,季明德恍然一笑,转头,闭上了双眼,悄悄感受那股涓涓流淌的力量。
闻春院内,禁闭了两日的正房,终究翻开了。
“你体内的阴气都清理洁净了,这几天好好疗养几天,夜里最好不要出门,体虚,轻易撞鬼。”
季明德感受着那股力量垂垂阔别,内心多了一丝不舍。那种感受,就有一股清泉流淌在体内,初了诧异,只剩舒畅了,他在找不出比舒畅更好的词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