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这个声音,一副别人欠他钱不还的臭脸,是判官。
黑龙听到她的声音也随之一哼,杀意腾腾的眸中闪过一丝狠辣。
粉碎循环,疏忽律法,枉害别人道命,扰乱人间法则,随便窜改别人运气,殛毙阳间官史。一条一条念下来,她都毫不踌躇的承认。
前次走在这条鬼城的时候,像是长远到上辈子。
过了半晌,阎王叫起的声音才响起。
她忍气吞声,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这不假,但也不是阿谁阿猫阿狗都能够踩到她头上,这个鬼怪更不可。
她被秀发挡住的脸上缓慢的闪过一丝讽刺。与黑龙比起来,阎王还差点,气势远远没有黑龙来的震惊。
对她有佩服之情的有之,冷眼旁观嗤笑不断的有之。
最后总结下来就是她罪该万死,罪孽滔天。
嘀嗒嘀嗒!
李晨语一看就猜出来那是啥了。
她收回目光,屈膝缓缓跪倒,伏在地上,三拜九叩。
李晨语回身望去,冰冷凶暴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鬼怪是吧,我记得你,只敢敬慕你的阎王大人,屁也不敢放一个,是你吧。”
在次去往酆(feng)都成的路上,李晨语心中有点感慨,四周飘零的幽灵看她猎奇的眼神还是,纸马纸车穿红着绿的纸人还是,喧闹的酆都成还是,统统都未曾变过,她却仿佛隔世。
他将目光看向鬼差,悄悄点头。
封于修不懂她是甚么意义,黑龙懂,皮肉都裂开了,她咬牙忍着,不是逞强,也不是想证明她的骨头多硬,只是为了不想在他们败的完整后,还以那样软弱的姿势站在仇敌面前。
鬼差对她点头,又感觉不当,赶紧伸手挠挠头,粉饰失态。他涓滴不料外她会伸谢,在大牢中她就已经谢过了。
她会说第一次见黑龙时她腿软吗?见阎王时可没有,这就是差异啊。
李晨语浅含笑着,看着阿谁倒飞出数米的花花胡蝶。
她略一动,新长出来的皮肉就会裂开,从甲一号到酆都成,短短的路程她也走不了。
她身形如闪电般的速率,眨眼就到了李晨语身前。鲜红的指甲锋利非常,她五指成爪状,斜着,自上而下,朝那让她仇恨的小脸上儿挠去?眼中是阴狠又暴虐的笑。
当初也是在这大殿中,阿谁叫鬼怪的女人对它又掐又挠,还胆敢想踩它,这个仇它一向记取,如果曾经的它,鬼怪早就消逝的无影无踪了,不,她连俯视它的资格也无。但是现在它却要一忍再忍,此次,它还是忍了,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毁了李晨语得忍气吞声。
李晨语勾唇,无声一笑,目光朝大殿中看去,跃过封于修,背影直挺的走进。
“有。”
“李晨语,你可知罪。”大殿上传来一声呵叱。
封于修站在大殿的台阶前,看着迟缓挪动的人。她是想证明她有多强?还是想说她从未佩服?呵呵,不管是甚么意义,她和龙已然败了,只能臣服。他冷酷的脸上,惨白的薄唇勾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封于修回身,卧蚕眉丹凤眼,直挺的鼻子,带有一点弧度的薄唇,他若笑起来必然很都雅。
长篇大论下来,判官默了默。面色丢脸的接着道:“既然你有悔过之心,阎王就开恩赦免你的极刑,”他话锋一转,目光凌厉的射向低头站立的李晨语,“你若胆该在反以上任何一条,休怪我地府不包涵面。”
大殿非常宽广,被蓝色的火焰照亮,每个身处此中的人她都看的清楚,他们看她的眼神还是不善,带着冷意。
她经历了多次存亡,却没有涓滴的惊骇或畏敬,不成一世的神情也没了,留下的竟是安闲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