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孟寒心目光掠过太后,只一眼便知她是如何的态度,不由一时失了语。见嬴驷上前几步想要握住她的袖口,更是吓得后退连连,一个不把稳竟吃痛地磕在了柱上,眼底尽是惶恐与悲惨。心中,顿起举目无亲的哀思,和百口莫辩的痛苦苦楚。
“孟女人?”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淡淡高兴与惊奇。
嬴驷身子一颤,自知是错怪她了,想要为她拭去泪痕,孟寒心却倔强地将他一把推开,跌跌撞撞地分开了。在她眼底,嬴驷清楚看到的,不是哀伤和乞怜,也不是气愤与恨意,而是讽刺,是发自内心深切骨髓的鄙弃与讽刺。再看太后,早已抹起了眼泪,嬴驷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公孙公子?”孟寒心蓦地回身,但见来人果然是公孙鞅无疑,头发松松绾了一半,身上还是着的是一袭曳地的雪衣。此时,公孙鞅端倪含笑,身姿清隽超脱非常,手持羽扇悄悄放在胸前,眼底泛着一丝浓浓的忧色。
孟寒心沉默跑出万寿宫,不知不觉间丢失了方向,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在火线不远处寻得了一条浅浅的小溪。溪水清澈,孟寒心刚欲浣手,冷不丁地闻声了一个熟谙的清脆嗓音。
“这……这事有些庞大,驷儿就不要去怪谁了……”太后神采和顺,一番话却也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孟寒心不过一介布衣,怎能为了她就坏了她们祖孙的情分?看驷儿昨日对孟女人的在乎与保护,太后只盼这事能够压下去。
“有些庞大?”嬴驷在原地愣了愣,“这核桃是谁剥的?竟害得祖母呕出了那么多的血,拖出去杖毙了也好。”
“驷儿,停止!”此时现在,太后已然气愤了,“你在做甚么,快快放过孟女人,有话好好说!”语速极快,恐怕一个不把稳嬴驷就把孟寒心掐死了,身为祖母,她坚信嬴驷是做得出来的。
“这……”老嬷嬷不由哑口无言,咽下了又一口唾沫,“这些核桃,是孟女人剥的,只是她千万没有甚么坏心机,太子还是莫要再究查了……”再究查下去,恐怕她们的祖孙情分也就完整完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