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诵完第一阙,一缕琴音悄悄响起,丝丝缕缕缠缠绵绵,铿然有力却又不乏婉约高绝,沁人肺腑。听着这绝妙的琴音,世人不由暗自赞叹,而这时,台上的红纱滑落,一名身着宫装长裙的娇妍美人操琴亮了相,在一旁的阁楼中,不知是谁向下洒起了大把大把的花瓣。花香与药香订交叠,清微湛远的琴声不断于耳,而白发老者不知何时已早早退下了。
并且,那位男人脱手豪阔,随随便便就是一万两银子,如此高价购来,定是不会教这女娃亏损的,如此看来,去到秦国竟是一个良策!看来,是该和她好好谈一谈了,这么好的事可不是每天都有啊!
待到反应过来,竟是掌声雷动,乃至有的公子哥儿还对她吹起了口哨,争着往台上递着赏钱。就这么短短的一个表态,竟是赚了几千两银子,孟寒心暗叹这乐姬献乐竟比做买卖还要赢利,早晓得就把食味轩换成一间乐馆了,也好赚个满盆满钵。
“哟,中间原是对心儿动了心机?这可不可,心儿但是岳娘我宠在心尖尖儿上的女儿家,又怎能等闲地就被别人要了去!”
此时,孟寒心还在花阁浅眠,毕竟,寒冬最是体乏,方才又经历了那么大的场面,一时倒有几分头昏脑涨。模糊听到脚步声,孟寒心蓦地地复苏了过来,但见岳娘手捧一碟醉虾仁,眼底的笑意都快浸出蜜来了。
一曲罢了,孟寒心悄悄展开了眼睛,但见世人皆是一副沉醉的神情,仿佛还没从方才的意境中抽身而出。
演出还在持续,不过倒是换了人,背景,一名身着玄袍的中年男人仓促忙忙地找到了岳娘,神情煞是谦恭。
“鄙人鄙人,乃一介小官,择日便将拜访秦国。只是,鄙人才疏学浅又身无长物,故而想要向岳娘你讨个彩头。”
“别的,鄙人藏了一套赤金镶翡翠碧玺的头面,煞是精美华贵,如果事成,定将双手托付岳娘,权当作是谢礼吧!”
“彩头?”一个官宦之人竟会向戋戋乐馆讨彩头?岳娘一头的雾水。
“岳娘,鄙人有一事相求。”男人恭敬揖了揖,点头垂眉。
“鄙人组建了一队乐班,想要给秦国杜大夫献曲,舞姬早已备好,但迟迟寻不着合适的擅琴之人……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