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出世的早,虽祖母不宠,但他有爹疼有娘爱,是亲缘最深厚的一个孩子,元宝是她最不幸的孩儿,为了顺顺铛铛拉扯他长大,虽只要短短四年,但她支出的心血,比十七岁的宗子还要多,至于怀里抱着的这个小丫头,则是个没有父缘的。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哀家是该……只享清福。”惠安太后意有所指的说道,顿了一顿,又道,“替哀家摘了头饰,哀家陪扇扇一起睡会儿,叫人去折些桃花枝插瓶,午后,哀家要和扇扇一起赏看。”
享用惯了泼天的繁华,哪有不更贪婪的,武老太后先前说的是,想让武家再出一个皇家子嗣,以便持续武氏繁华,等侄女一朝生下皇子,武老太后的野心和欲望,便又更深一步了,本身娘家只出个王爷,哪有再出一个天子光荣呢,因而,就走上了一条‘一厢甘心’的不归路。
对于官员上奏的选秀之事,惠安太后微显不悦的轻讽:“这些个官员,哼……”
碧云嬷嬷深知主子恨极了武家,便悄悄说道:“那位在时,武家天然是鲜花招锦,烈火烹油,不过,见风使舵的人多了去了,太后尽管瞧武家的好戏吧……”
季子珊模糊能猜出一点启事,惠安太后曾经身为中宫皇后,估计没少被所谓的‘选秀’之事恶心过,季子珊不晓得的是,惠安太后岂止是简朴的被‘恶心’,那的确是要恶心吐了。
碧云嬷嬷悄悄道:“娘娘,都畴昔了,陛下孝敬您,五王爷的身子,也一日一日安康起来,小公主又活泼敬爱,您今后呀,就只剩享清福了。”
惠安太后些许欣然道:“之前要一向防着那位闹幺蛾子,那些年,哀家几近没睡过一个好觉,现在,她薨了,先帝也驾崩了,清儿已坐拥天下,成为一国之君,哀家终究能清平悄悄的寝息用膳,再也不消担惊受怕了……不过才十几年,哀家却感觉像过了一辈子,碧云,哀家实在累的很……”
一向在惠安太后身边服侍的碧云嬷嬷,悄悄给主子敲捶着肩膀,口内道:“皇后娘娘进宫还不敷一月,中宫嫡子还没个影呢,就有人急不成耐的想送女入宫邀宠,唉,这些个不干闲事的官员,就该把他们的差事全掳了……”碧云嬷嬷有些气呼呼的表示道,“选不选秀,何时选秀,自有外务府来叨教太后和陛下,要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
夫婿如此不共同,极品婆婆自是气的要命,那一段分外心累的过往,惠安太后的确不想再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