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陈元娘就起了,卖力梳头的小丫头是屋里的一个二等丫环弦歌,她老子娘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当初走了秦妈妈的门路将她送了出去,她也争气一手梳头的技术出类拔萃,颇得陈元娘的喜好。想着本日有宴席,弦歌同陈元娘筹议过后,就脱手给梳了个飞仙髻,一边戴了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另一边则应景的簪了多黄色菊花。摆布照了照,陈元娘非常对劲。
第二日就是重阳节,因老太君给常来往的几家已经送去了帖子,大闸蟹更是鄙人午的时候已经送进了厨房。秉承宿世留下的好风俗,陈元娘又确认了一遍第二日需求的东西后,查对无误后,终究熄灯歇了。苏易之仍旧去了书房,他不留下来,陈元娘天然不会主动开口,对于她来讲苏易之仍旧是个刚熟谙的盟友,还没生长到能以身相许的境地。
陈元娘目光明灭,嘴边就暴露了意义笑意,看着黄二夫人不说话。
“黄夫人过奖了,本日如有接待不周之处还请您包涵。”陈元娘大风雅方的仍由她打量,满脸笑意的说道。
“哎哟,瞧瞧,瞧瞧,娘您本日是见了兴国侯夫人,就瞧不上媳妇了。”出声的是站在黄老夫人身后的黄二夫人,元娘循声看畴昔,只见她一身茜红色褙子,头上簪了朵海棠镂空金丝珠花,面若满月,正一脸娇嗔的拽了黄老夫人的袖子,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样。
“可不敢了,您就别在人前下媳妇的面子了。”黄二夫人也是个妙人,拿袖子掩了脸烦恼道。
“您啊,也别担忧,祖母本日已经大好了。”李氏扶着老太君坐了下来,欣喜道。一昂首瞧见屋中世人,告了声罪后,又一一见了礼。到了陈元娘时,倒是意味不明的多看了几眼,随即又一笑陪着老太君、黄老夫人闲谈去。
老太君心中有些悻悻,前几日内里的那些便条中也有她一份,为此她还掏了笔银子出来,想想都肉疼。刚才本来要在黄老夫人面前好好的下下陈元娘的面子,让她也晓得点好歹,可谁晓得竟有如许巧的事,让她也不得不承认,陈元娘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黄二夫人当即就提了裙子,上前同陈元娘福了一福,起家就冲着陈元娘一笑道:“我生那日正巧下了雪,我爹就给我取名璃雪,小字笙笙,姐姐可有字?”
在场的也都是人精了,谁听不出来老太君话中的机锋。黄老夫人目光闪了闪,就借着陈元娘的话,将话题转了开来。
老太君看了就呵呵笑出了声,招手唤了黄二夫人到跟前,冲着黄老夫人道:“我瞧着二夫人就挺好,机警孝敬,哪像元娘,脾气古怪着呢。”说完还看似宠溺的梭了陈元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