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此节,陈元娘就是心性再好也不由喜色满面,心中暗自盘算了主张:等此事体味了,府中可得好好立些端方起来,不然就算她有天大的本领,也经不起这些人如此的折腾。
叠翠也在一旁劝道:“夫人,总这么下去可如何得了啊,您总得想个别例才成啊。”
不大会工夫,陈元娘都叹了好几口气了,实在是不能怪她长叹短叹,要怪啊就得怪这侯府里高低十几口人,自老太君开端个顶个的是讲场面、摆场面。今儿个这个要裁衣,明儿个阿谁要脂粉,隔三差五的还要打金饰,更别说吃的用的都要挑最好的,浑然不顾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只一味的朝着陈元娘这个管家的人伸手要银子。
“奴婢给夫人存候。”香杏看到坐在院子里石桌旁的陈元娘,紧赶了几步,上前福身行了一礼。
几家商号的掌柜抢先恐后的嚷了起来,恐怕稍稍慢了点,这银子就拿不到了。
陈元娘正了正神采,淡淡的道:“免了吧。”别怪她对着老太君屋里的人热忱不起来,这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她这来了,那必定又有甚么事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啊!”
陈元娘嘴角扯出个丢脸的幅度,心中不住的吐槽:这个身子的原仆人也是个笨的,让跪祠堂就老诚恳实的跪着,这大早晨的更深露重,是以就得了风寒一命呜呼了,也才有了陈莉穿过来的一段。
掌柜们一传闻来人了,也全都噌的站了起来,抢先恐后的朝门外跑去。本来这门不小,可禁不住焦急出去的人多,当场就卡在了那边。这下可好,谁也不让谁,你挤兑我我汲引你,可就是没人情愿退一步,叽叽喳喳吵了个翻天。
张管事抹了抹额头的汗,嘴里陪着笑:“是是是,这不已经去叨教去了嘛,喝点水喝点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叮咛了人添茶,转过身去,张管事却焦心的向内里张望了起来。也不晓得这那口儿是如何办的事,如何这么半天也不见人过来,这眼看着就要顶不住了啊。张管事看了看身后那群虎视眈眈盯着他的掌柜们,心中焦心不已。
尽力的平复下将近发作的肝火,陈元娘沉着的问道:“可派了人去给侯爷送信?”
“好了,老太君岂是你们能非议的,谨慎被人听了去学到老太君跟前,让人拿了你们去打板子。”陈元娘甩了甩头,将心中的沉闷甩开了去,恐吓两个为她抱不平的丫头。
“张管事,今儿个可不赖我们荣和堂不给面子,您看看这白纸黑字的,就算是上了公堂我们也站着理不是。”荣和堂的二掌柜将欠条拿了出来,当众展开了来。
“众位这是?”
双朱一旁嘴上固然没再说甚么,可心中到底心疼自家夫人,面色不由就阴沉了几分。这兴国侯府当初说的倒是好,府中老太君、老侯爷、老夫人都是和蔼人,弟弟mm也都灵巧费心,一过门就能主持中馈。这夫人进门以后才晓得,甚么主持中馈啊,交到手中的出了那三百亩御赐祭田和这宅子外就剩下府里的那些个瓶瓶罐罐了,还都是假货。就这却要夫人管了全部侯府高低的吃穿用度,这不是,这不是明摆了让夫人拿了嫁奁来补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