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佳酿四坛、月饼八盒、火腿两只、银耳燕窝各一斤、百大哥参一支,给叶府老爷和大太太。湖笔一副、端砚两方、绉纱两匹、四时冠带各两身,前朝细颈琉璃瓶摆件一对、幽州雕花香薰炉一对……给叶府远少爷。”
还没容叶老爷回过神来,汪县丞已是回身号令前面随行的下人们将马车上的礼品往下抱,汪家管事也是当即取出来一张礼单开端念。
“叶老弟教子有方啊!传闻学政大人对公子爱好有加、连连夸奖,不日还会亲身登门,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见状,汪县令略微有了点明悟,抬高了声音又道,“只是公子的家世有些不敷让人道也。”
每念一样,叶府内仓促迎出来的下人们便诚惶诚恐接过一样,别说是叶府的下民气里惊奇惊骇,就是叶老爷本人也是被这一串杨柳集头一份厚礼给震得快没法呼吸了,脸上的笑容完整挂不住僵在了原地。
本觉得提亲嘛最多就是汪县丞信赖的家人带个官媒来就算是给足了叶家面子,未曾想镇长飞奔着来报信说是汪县令亲临,让他出门恭候。
汪县令为官多年,在淇县这地界因为上头没个照顾已经当了近十年县令,叶老爷的神采他一看便懂,瞧着四周的乡绅和杨柳集镇长也都比叶老爷差不了多少,汪县令脸上的笑容更逼真了几分,拍了拍叶老爷的手臂表示他回神,这才缓缓道:
汪县令见状内心悄悄叹了一句没见地,脸上神采倒是更加和缓,“公子小小年纪便学问过人,人也是生得七窍小巧得了学政大人赏识,真是后生可畏啊!只是……”
“啊……”叶老爷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霍霍响了一会儿后才堪堪嗫嚅道:“那婚事?”
汪县令笑罢竟然上前握着叶老爷的手臂,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他身后,和他长相类似的汪县丞也是笑着对叶老爷拱手号召,“叶贤弟有理了。”遵循春秋看,四十八岁的汪县丞的确比叶老爷要大那么一两岁,可本日他是来提亲的,摆这类姿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吧?
甚么和甚么?叶老爷昏沉沉的也听出来和甚么家世有关,梗着脖子回嘴了句,“家世如何不好?我叶家虽是商户可以是地主乡绅,凡是朝廷税收无不是经心极力承办。”
叶老爷更是不晓得如何应对了,幸亏他要面对的是态度热忱的汪县令兄弟俩和格外阿谀他的杨柳集镇长和几家老爷们,男人们嘛也不长舌,只要有好处便够了。念及此,叶老爷脖子一缩:“太太向来对后宅之事游刃不足,为夫便稳定出主张了,这便请了汪县令和镇长他们去镇上酒楼饮宴,府上就劳烦太太多操心机了!”
此时的叶老爷也是震惊得将近站不住了!
话音刚落就被大太太一巴掌拍在手臂上,“你还婚事!祸事都快到了也不知。不过,看县令大人的意义,他不但不会和我们远着还近乎得很,这便成了。”说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早晓得是如许还接了阿眉那丧门星回府干甚么?可现在已经接返来了,如果贸冒然赶走阿远返来闹起来更不好清算,倒是个烫手山芋了!”
大太太被他拉得是莫名其妙,不过现下最体贴的还是婚事,没等叶老爷开口便迫不及待喜盈盈问:“老爷,不过是提个婚事怎的县令大人和县丞大人都到了?并且送的礼品并非是提亲的倒像是……给阿远道贺的。”
叶老爷此时已是如遭雷噬,神采灰白地将伴随汪县令的美差让给了镇长,跌跌撞撞进门恰好碰到了劈面而来的大太太。顿时如同见了救星,眼睛一亮,叮咛了大管家领着一行人先去厅堂安设,从速拉了大太太今后院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