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梁言不忍再看冲着卫暻弈哀告道:“卫暻弈你杀了我吧,放过我夫人和默儿。”
“一辈子。”
“我们还说甚么谢字,你救的我,我还你的恩。”
卫暻弈暗自使力强压下长吟的苍鸾剑,任穿云已是强弩之末,五招以内必败。任穿云再提一口真气挑开卫暻弈的苍鸾,旋身大力刺去正巧卫暻弈转动剑柄朝他横扫,“叮”,两剑相击。
“卫暻弈,”梁夫民气如死灰,视野拂过梁倾默,“你母亲的大仇已报,求你放过默儿,默儿,好好活着。”她就着兵士手中的刀自刎。
“你不会武,我也不会,但我是城主的女儿,就让我来庇护你。”
好一个生离死别的场面,卫暻弈握着苍鸾的手骨节泛白。
“鄙人就当蜜斯是歌颂了。”
“我心甘甘心,以是你不必自责,你有你的好,不必事事都争个第一。”
“你杀了我爹娘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看着他全然陌生的脸,乃至比之前还要俊朗,现在留给她的却只要讨厌。
统统产生地太快,顾筠予正要上前救人,梁夫人已然合上双眸。
常常与她相处,他总在内心警告本身,她是仇敌的女儿,但感情不会因节制而停止发展。那些不经意早在贰心底埋下种子,在仇恨的滋养下开出眷恋的花。
“任穿云!”
梁言害了他爹娘,他百口都该陪葬,可他下不了手,城主府里两人经历的点点滴滴铺天盖地而来。
“夫君!”
百里炼拦住顾筠予:“让他本身挑选。”
“任统领!”
“我仇天何德何能,得你如何相待。”
梁倾默哭得声嘶力竭,仿佛从她的生命里抽出一丝丝的但愿织成绝望:“卫暻弈,我求求你,放过我爹娘,我情愿替他们去死。我求求你……”
“不怕跟着我刻苦?”
“任穿云……”梁倾默泣不成声挣扎着去握任穿云的手,但是兵士死死地拉着她。
任穿云刺出一片剑影,可惜之前一战耗损了大半体力,未将此套剑法发挥开,他出剑狠辣招招直取卫暻弈心房。卫暻弈不敢粗心,谨慎应战,将死之人的求生欲使得剑势大增。双剑频繁交击,出现层层剑花。
“蜜斯待在此处,我去去便回。”
梁倾默看着卫暻弈缓缓闭上眼,这个她爱过的男人,终究毁了她的统统。
“说来话长,鄙人本是岚城人,来彦城做些买卖,不想途中遇见流寇,财帛被洗劫一空,想着在彦城讨些回岚城的银两。”
“决定了吗?”
“愣着干吗,舍不得便带归去好好养着,只是你们之间隔了血海深仇,估计得相互折磨到死。”
“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卫暻弈笑了,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我等着你不放过我。”语毕他扬起苍鸾刺进梁言的胸膛。
“不怕。你在身边便好。”
梁言死,城主府灭,复仇结束。
“咔”地一声,任穿云手中的剑被苍鸾折断收回清脆的声响,卫暻弈未收剑势,微弱的剑气直直割破任穿云颈间动脉。
“时候差未几了,破城动静即将传到姜城,姜王派兵过来我们便很难走了。”
“不怕,何况你不会。”
“那你如何来了彦城?”
卫暻弈在梁倾默身前蹲下,盯着她绝望的神情。以往她看他眼里满是倾慕,现在只剩下祈乞降痛恨。他掐住她的下巴,“你该明白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久。放过梁言?你觉得你算甚么?”
“还很多谢蜜斯,没有蜜斯就没有明天的我。”
“不是不信,是你如何看都不像浑身铜臭的奸商。”
“不怕,我的命都是你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