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了？”梁倾默蓦地转头。
黑夜中，视物不甚清楚。玉箫与软剑的交击声响个不断。黑衣人见状朝封尘歇胸口打去，封尘歇以肘挡住他打来的一掌，黑衣人手腕一转划过封尘歇的手臂打在他身前。封尘歇受那一掌翻过桌面撞倒了桌面上的茶壶，茶壶落地收回清脆的响声。
“等等，我，我……”酒后乱性？梁倾默挣扎着起家。
“哐当”卫暻弈一脚踢开房门，行动轻飘，吓了梁倾默一跳。
这个题目，卫暻弈未曾想过，他的认识里，她和梁倾默的辨别只在于，一个是仇敌之女，一个是他的老婆。他分得清，也分不清。
擦净玉箫，他握着它抵在唇边，箫声如怨如慕，飘零在空旷的房里，无端生出一缕寥寂。
“放礼花。”礼官高喊一声。
“倾默。”卫暻弈压下她，乍一看，眸子清澈地很，他真的醉了么？
“你去哪儿了？”她只闻到他一身的酒气，满面通红，赶紧过来扶他。
卫暻弈上了榻，拎起酒瓶往嘴里灌，溢出的酒顺着脖子流入衣衿内。
梁倾默下了台，却不见位置上的卫暻弈，周遭也没有他的身影。一桌的饭菜，他动也没动，酒倒是喝光了。桌上还残留着卫暻弈捏碎的酒杯，梁倾默伸脱手拿起碎片。
卫暻弈抖了抖酒瓶，酒水一滴两滴，滴在他的唇边，他扬手扔了出去，酒瓶在地毯上滚了滚。
“不出去莫非看你们眉来眼去吗？”
“卫暻弈？”梁倾默顿了顿关上房门。
“卫暻弈，你弄疼我了。”手腕传来的剧痛疼地梁倾默皱起脸，喝醉的他力道更大，她有种手腕会被捏碎的错觉。
梁倾默不再理睬纪清鸢，双手圈住膝盖，将下巴搁在膝头。
封尘歇看着胸口的那一掌，挨地结健结实，五道指印。如果他猜得没错，刺杀他的黑衣人便是卫暻弈。他自认武功不错，可卫暻弈仍旧技高一筹，但他想杀他也没那么轻易。
“倾默。”他放开她的手俯下身埋首在她颈间，浓烈的酒气在她周身环抱，她嫌弃地将头转向一边。
“分袂开我。”他说地轻，眼神又变得近乎迷离，那语气在她听来倒是发酸。
封尘歇收回玉箫插入腰间，走到台中心。
“卫暻弈，”她揽住他的肩头，喃喃道：“你爱的，是梁倾默，还是我。”
“不太小小皮肉伤。”
“我会转圈你信不信？”她托着腮抬头看他。
“封参事可有受伤？”屋内燃起烛火，侍卫统领未见黑衣人上前问道。
“你不会？”百里炼往纪清鸢的碗里夹菜。
梁倾默呆呆地望着他，昔日老是高高在上不成一世，颓废的他她第一次见，她此时的感受既说不上毫无波澜也说不上心如刀割，只是压抑地喘不过气。
“想分开我？”卫暻弈一把扣住梁倾默的手腕，“这辈子都别想！”
“过来。”他眼神迷离，衣衫微乱领口敞开，长发被酒水打湿。
荡民气魄的箫声由急转缓，跟着梁倾默最后一个行动停止，一舞一奏，两人共同地天衣无缝。
梁倾默怒道：“你再胡说我就跟你断交了。”
卫暻弈居高临下谛视着她。如果说之前的他的眼神老是看不清情感，那么是他埋没了，埋没在讨厌的背后。现在，拂去面纱，她仿佛开端明白他眼中的庞大。获得了在顺从，落空了会猖獗。
单独一人回到寝殿，梁倾默失落地坐在床榻上。宫里这么大，他如何还不返来，是去哪儿了。他到底，是不是在活力，在生谁的气，她的，还是梁倾默的。
百里炼的眼里倒是她镇静的脸庞，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