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儿子的出息大事,李歉收方才又问:“家里的,刚你说今儿谢大奶奶也给了玉凤见面礼?”
这些年他娘固然偏疼,李满仓想:但他倒是将长姐李桃花和胞妹杏花一样对待的――李桃花结婚是他和他大哥李满囤一起给送的亲;她生两个儿子洗3、满月、周岁他也都有作为娘家人参加。
故而杏花能得谢家认亲的机会只要两个:大定和送嫁。
一进家门未及进屋,陆氏就迫不及待地奉告男人李歉收道:“当家的,你猜,今儿谢家大奶奶跟我说甚么了?”
“哈哈,有事理!”李满囤欢畅得拍了大腿:“今儿后晌没事,我就拿这个砚台来练练字。恰好今儿谢大爷还送了我一匣子笔墨,我也都用上!”
“自古这走礼都讲究有来有往。先杏花家洗三满月都没叫满囤,不跟满囤家来,现满囤家办事不叫杏花,还不是天然?”
李歉收点头:“行,这事本就该跟王家的筹议……”
“独贵林的礼比满仓他们分歧。满仓他们都是一对粉彩瓷花瓶和六个荷包,而贵林则是六个荷包和一套文房。”
“如何说?”
听着他爹娘的话,李贵林自箱子里取出谢大爷送他的那套文房匣子,翻开,然后便默了――亏他先前还羡慕谢大爷送满囤叔的砚台端庄厚重、雕饰精彩,却没想谢大爷送他的这套文房实在是参照朝廷考场端方来的,比如“砚厚不过寸”。
“谢大奶奶说谢大爷夸我们儿子贵林学问好,说我们贵林能中秀才?”
“啥?”李歉收的心机终究从旱烟转到了陆氏话上:“家里的,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午后,李满囤和陈宝陈玉王福生在堂屋试笔写字,红枣则在全喜娘和王氏、李桃花的伴随下试嫁衣和头面。
“都?”李歉收敏感问道:“这‘都’字是打那里来的?”
以是,这回不请桃花,实在还是因为年初二的事吧,李满仓忧?的想:以是,这统统统统的本源都是去岁的分炊给闹的!
李玉凤站在堂屋门外看着她娘郭氏把匣子收进了卧房,不自发地咬住了嘴唇:她爷让她娘替她收着这谢大奶奶送的银器,可算是承认这银器是给她了?
“爷爷,奶奶,这是红枣mm在家的最后一其中秋节,咱家这很多人天然要吃一顿团聚饭!”
闻言李高地也愣住了。他目数了一下荷包的个数,不觉吃惊道:“这很多荷包加一块,不是得有二十四两银子?”
陆氏如此这般说了一回,李歉收闻言点点头道:“按你这么说,谢大爷确切是拔了一辈给我们走礼。”
送走族人李满囤也拿箱子装了谢子安给他的东西跟红枣献宝。
李高地不过瞄了一眼复又低头安装心得的烟锅,随口只道:“谢大爷给的甚么荷包?看着就是你们女人用的,你翻开来瞧吧!”
“当家的,你看如许行吗?恰好今儿谢大奶奶给了两匹绸缎,明儿我便以请教做衣裳为名先去探探王家的口气。”
“说甚么了?”李歉收漫不经心肠对付着,内心只想着刚谢大爷送他的红木黄铜新烟锅和一匣子新旱烟。
“对了,陈宝、陈玉,另有福生也都来尝尝,看看这城里谢家的笔墨砚台比我们平常用的有甚么分歧?”
“双份啊!”闻言陆氏禁不住插言道:“当家的,看来这谢家确是重嫡长,谢大爷给我们长房的东西比同一辈儿的人都多!”
红枣依言瞧去,瞧到一个有家里现有方块砚台四个大的玄色近圆石头砚台。
听完陆氏的话,李歉收沉默不语,直待看到李贵林把两只箱子从大门搬进了堂屋方才出声问道:“贵林啊,今儿这很多人里,谢大爷是不是独送了你整套的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