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安此举原是全了云氏在夫家和娘家的双份面子,云氏闻言自是心中感念。
女诫里女工的要求有两样:一是针线纺织;二便就是厨艺。
开水房里修了两个七星灶,灶上炉口摆满了擦得锃亮的铜茶吊子。
红枣看承担里的衣裳,公然与刚给老太爷老爷的一样,不觉心说:她婆婆叫她来,实在是想让她给她做个见证吧?
并且还要一斤冰糖?
红枣这个少奶奶都脱手干活了,跟着她服侍的彩画等四个丫头不好闲着便也都洗了手帮着剥柚子肉。
“是!”
许氏得了活计也很欢畅,厨房里有的是粗使婆子,活又不消她干,但新少奶奶跟前倒是她露了脸。
目睹针线行不通,红枣想那她能做文章的处所便就只要吃食了。
少奶奶小孩子不懂事,如果把两斤的蜜、糖一气吃下去,这还能有个好吗?
“嗯!”红枣点头道:“你先别张扬,等我做出来再说!”
红枣迷惑:这是个甚么茶?
但如果给了,少奶奶如果跟尚哥儿一样闹牙疼,这大奶奶查问起来便又是她们厨房的锅――这都是有前车之鉴的。
至于昨儿谢尚对她娘家回礼不及谢子安用心,红枣则没如何放在心上――才刚结婚,她这个亲闺女都还没搞清这个重阳节状况呢,如何能对谢尚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闻言安琪拿来三个衣服包裹。云氏亲身翻开给谢子安看。
“平常每日小人们分早午晚三次各烧两壶天水茶分送到大奶奶和少奶奶院里以供利用……”
看好衣裳,云氏打发陪房郝升伉俪去她娘家送礼。
因为要记的东西实在太多,红枣家去后便叫碧苔给她缝了一个帐本。
“少奶奶,”许氏拿钥匙翻开一间东配房的门然后说道:“一年当中以时梅天的雨水最为厚重,被称为时水。”
娘家父母那边也是一样配置,红枣从速再次记下。
谢尚传闻则不免心生忸捏――昨儿厨房做来给他岳家的重阳糕他瞧都没瞧一眼,谢尚暗想:这对比他爹对岳家的态度,真是太骄易了!
大奶奶看重少奶奶,许氏暗想:进门三天就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她当家理事,她不能撒这类一戳就破的谎来哄少奶奶没有。
“拿天水烧的茶比起井水茶来有一种特别的清甜……”
红枣早餐吃过冰糖银耳羹,晓得厨房一准的也有冰糖。
似婆婆云氏那样做衣裳,她想都别想:一来时候来不及;二是她底子不会做衣裳;三来是她进门的发财裤子还没脱手呢,在谢尚裤子完工前,她都不能做其他针线。
本来重阳节礼给公婆的针线是要这么筹办,红枣心说:本年她是拿干发帽混畴昔了,来岁可就得照这个礼数来了。
“这个是冰糖?”红枣看着面前拳头大一块水晶模样的冰糖惊呆了。
两间灶房里有两排八个灶台,现正在用的却只四个,此中:两个灶台上焖着米饭,另两个灶台,则一个炖着乌骨鸡,一个煨着高汤。
从看到柚子的第一天,红枣就想吃蜂蜜柚子茶了,但可惜老太爷给的蜂蜜太精贵,并且已叮嘱了她要空肚泡水喝,红枣便不好自专。
看谢子安点头,云氏便叫丫头。
“少奶奶,”闻言许氏摸索问道:“您这是要做菜?”
“天水茶?”
谢子安看过后又问:“你给岳父母的衣裳也是一样吧?”
宿世她们家用的冰糖可都是精加工过的冰糖粉,开袋就能下锅――哪有这些费事?
闻言云氏唤红枣道:“尚儿媳妇,你跟我出去看看。”
先谢尚来要蜂蜜一次都只要一小碗,也就二三两的量,如何少奶奶张口就要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