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拿了笔墨和两对金银錁子荷包给红枣道:“尚儿媳妇,这是我和老爷给你爹的贺礼,你且替我一起捎去!”
“考的不都是《四书》里的原话吗?”李满囤不解:“如何会答不上来呢?”
一觉醒来,已是掌灯。王氏忧心道:“老爷,你明儿就要测验了。偏你喝多了,一点书都没温!”
“是啊,娘,”红枣扶着王氏的双臂道:“爹中了县第三,二表哥中了县五十一。”
红枣进屋后便问王氏:“娘,我爹甚么时候走的?如何到现在都没返来?”
听这么一说,主簿也想起来了,从速补述道:“大老爷明鉴,这李满囤九年前确是干了件惠及我们周边好几个城的大善事!”
“蜜斯说我们老爷中了县第三!”
“倒是似尚儿说的‘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好!”
想着又将被村人明里恭维暗里嘲笑,李高地能欢畅才怪!
李贵林也没想到李满囤能考县第三——比他当年考得还好。
红枣看看门外前廊上的日影,心道:不就是看个榜吗?她爹如何都出去有两个多时候了还不来家?
男女有别,邹进见不到红枣的绝色繁华相,且为了避嫌还不好跟媳妇多探听,便决意从李满囤的脸上找些证明。
明天是县试第二场,红枣一早就让厨房给做了糕粽,现去桂庄倒是不愁没有礼品。
看李高地诚恳听话,李春山方才哼了一声,然后又看了李满仓一样。
几近立时的郭氏的脸也变得及其丢脸——这才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郭氏心说就又要活在别人指指导点下了吗?
放动手,李满囤转头瞥见王氏在他身后也是念念有词,不觉奇道:“你念的是啥?”
红枣笑道:“那我们这便就去回了娘!”
李高地火急需求二房儿孙出人头地给他挣面子,但何如他最看好的长孙李贵雨也才读了七年书,离功名还差得远。
邹进早知伸谢家大奶奶有才有貌,却还是头一回传闻这繁华命的说法,一时候生出猎奇。
“想不到!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如此我才有脸去地下见爹娘!”
“不怪我们族就他能生养出红枣这么本事的闺女。这俗话都说‘女肖父,儿肖母’——红枣的聪明可不就是随了他吗?”
王氏从速把人往里让:“尚儿,快起来……”
“爹和二伯来时传闻你在睡觉便说你读书辛苦,不让叫你,放下东西就走了!”
李满囤道:“‘诸侯五禁出自《孟子·告子》一篇,原文曰:初命曰:‘诛不孝,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
“甚么?县第三!”
陈玉是很尊敬和感激李满囤这个娘舅没错,但他自谓在私塾端庄拜过师念过书,然后又得了红枣给的《四书纲领》,学问早盖过了李满囤。
谢尚安然道:“那只能说运气好吧!”
“红枣,”谢尚问:“我们是不是现就去桂庄给岳父道贺?”
王氏冲动得嗓音都变了调。
红枣吃惊道:“现就去?这鄙人是县试第一场吗?”
“啥?”
于氏思了一回后和儿子道:“满仓,你先去把这事奉告你爹,看他如何说?”
迩来他但是亲眼看着儿子如何勤奋的!
偏本年还是她小儿子贵吉说亲和女儿出门的关头年份!
“真是太给我长脸了!”
“明儿考《五经》的背默,我这部分原不及《四书》精熟,一个后晌也弥补不了其间的差异,睡了也就睡了,没啥好可惜的!”
“我确是都答上来了!”
县试放榜发的是团案,即案首者的名字写在榜单正中最上最夺目之处,然后第2、第三名的名字摆列摆布——如此把取中者的名字写成一个大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