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我们今儿赏了一场鼓上舞，然后在舞者敬酒时以礼相待，喝了她的敬酒，岳父你就只当是入乡顺俗好了，并无碍私德，更论不上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做梦！”谢尚气道。
与谢尚同是大师族出身的文明山呆住了，喃喃道：“如何会一个都没有？”
洛凌波端着酒杯恭维道：“妾身久仰李老爷大名，本日得见，实属三生有幸。”
“妾身先干为敬！”
平生头一回被妇人，还是近年画上的仙女更标致的仙颜妇人敬酒，李满囤拘囧得脸红脖子粗，手脚没地搁，完整不晓得如何是好。
“您别看今儿那位顾凌波女人看起来标致，实在都是画出来的！”
文明山不羁归不羁，却也不想步他族叔后尘。
转头看到李满囤的两个眸子犹自粘在女子谢场时随风飞舞的裙摆上不舍挪开，谢尚搁桌底下轻踹了岳父一脚。
文明山留意道李满囤的行动解释道：“李伯父有所不知，其间花魁凌波女人身轻如燕，可效仿汉室赵飞燕于鼓上起舞，加上她又姓洛，人称‘江州洛神’。”
李满囤二话没说喝了文明山的敬酒，文明山一见就更欢畅了，给李满囤布菜道：“李伯父你再尝尝这琵琶湖的特产爆炒田螺。”
船上留下的江南才子和谢家人闻言自是哄声喝采——十五的船有钱也订不到，满是达官权贵们的包场。
李满囤“啊”地一声方才回了神，闭上了张得能塞下桌上茶碗的大嘴。
目睹文明山绝口不提红枣，谢尚自更不会提。
“《论语·述而》记录‘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这韶就是大韶，周时的一种跳舞。”
“啥？”李满囤惊呆了。
洛凌波看谢尚带着李满囤头也不回地上了本身的船，内心悲喜交集——喜谢尚洁身自好，不流连烟花，悲本身卑贱下贱，可贵碰到恭敬之人，偏连句挽留都没态度来讲。
但转回脸，对着船上留下没走的客人，洛凌波拿出昔日的和顺小意，娇怯道：“凌波鄙人，请为各位高朋再舞一曲《奔月》！”
一时酒菜摆好，世人入坐，船娘点蒿入水，驾船分开船埠，一时驶到湖心方把床尾舱门翻开暴露船面上摆放的一面五尺红漆大鼓来。
毕竟现在的李满囤是个很不错的从良工具，洛凌波如此想：第一李满囤年事不是很老，她跟了他还能生出儿子，今后老有所靠；其二李满囤家里只得一个庄户老婆，洛凌波信赖以她的姿容和手腕即便与李满囤做妾也不会亏损受气；其三李满囤现已考中童生，有一点子学问，边幅虽说还是平常，但行事必不会似其他的土财主普通一言难尽；其四李满囤很有家财，她跟了他也不会吃糠咽菜。
鼓上迎下落日背对世人站了一个云鬓矗立，水袖垂长的红衣女子。
……
“贤人也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可见贤人重乐舞。”
知伸谢尚就是谢李氏的丈夫，洛凌波敬酒时跟对李满囤一样面上未带一丝的轻浮挑逗——既然已决定放弃李满囤，洛凌波自更不会来勾搭谢尚，并且也不觉得能勾搭上。
“但若再有些画技，那根基上就是想画成啥样就啥样了。”
至于做这位凌波女人的入幕之宾，文明山连想都没想——自从他一名族叔得花柳病本身浑身烂透死了不算还祸及妻、子后，他文家的家规就添了一条不宿妓。
“我娶不上媳妇已经差了他一截，可不能再叫他看低！”
公然！看到谢尚笑看本身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凡人惯有的冷傲，洛凌波心中谓叹：她就晓得对上谢李氏如许的聪明妇女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