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笑道:“你们看圣上御赐给我们老爷的这个宅子花圃还是蛮大的,每日都得很多水来浇。”
甘回斋的喜糖新奇新奇,花腔百出。京里富朱紫家办丧事都爱用。修真、守真两个串门转户,实在吃了很多。
这世的道观收养孤儿,承担部分孤儿院服从,红枣情愿掏钱,但对于白云观以及头回见面的修真、显真,红枣在摸清楚环境前决定还是按雉水城的旧例来。
看着守真一副眼观鼻,鼻观口的端庄模样,红枣无法:啥都没说!
红枣看几个道姑没有嫌少,起码脸上没有带出来有些欢畅,又道:“两位仙姑,我故意替我家老爷在慈航道人跟前点盏长明灯,不知要如何做?”
红枣恭敬道:“慈航道人救苦救难,大慈大愿。是少有的由女身修得神通的大士。”
“无量天尊!”修真、守真连着她们带来的四个小道姑一起施礼:“安人慈悲!”
京里官家夫人竟另有人不想和她们交好?
想要证明这口泉不是海眼,红枣觉得最好的体例就是论证出另一个可托来源――比如玉泉山。
红枣闻言有些不测:“如何说?”
一口热茶落肚,回过神来的修真、守真刹时便留意到身遭的正宗老挝红酸枝桌椅以及红枣脖颈上的七宝项圈。
这胆就不是普通的大了。
修真笑了:“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红枣可不晓得两个道姑登门是奔她家的泉来的。她只觉得对方攀友情只为化缘便道:“明日是慈航道人削发日,白云观想来是有圣诞法会。我故意随喜,就不知有甚么说法?”
修真笑道:“确是如此!”
可不能只叫人提到泉就只想着狐狸而没有谢尚。
她们吃甚么?
几个道姑则听得瞠目。
但并未提及内里的仙师名姓。
“我曾在古籍上读过得道狐仙帮手天师编撰《道藏》的故事,乃至现在的天师府还设有专门的狐仙堂。”
来京前云氏确是和红枣提过白云观,但只说是皇家道观,都城的达官权贵们全都去烧香。
几个道姑……
守真闻言自是赞好,修真也乘机笑道:“看来安人信的是慈航道人!”
一口泉罢了,还能钻出龙来?红枣的下巴砸地上了――这设想力也太丰富了!
京里不是没有不信神的官,但从谢状元的反应看,他不是不信狐仙的存在,而是信而不畏。
“白云观就在城西,离玉泉山不远。那两只狐有灵性,我揣摩着它们既然从玉泉山搬泉水,现必是就在西山依傍白云观修行,跟道长做邻居。”
红枣想了想,叫晓乐舀了一碗泉水给两个道姑道:“这水清冽甜美,不似海水苦涩――你们尝后就晓得了,这是个泉眼,而不是甚么海眼!”
只因去的头一家忠勇侯府的老夫人有跟她们提起谢家挖出泉来的事,修真、守真方才动了来谢家的心机。
不过看看红枣的面庞,修真、守真到底啥也没说――自古伉俪一体,但看这谢安人身上的福德瑞气就晓得那位谢大人气运冲天,不畏邪门外道。
修真没想到看似年青的红枣听到她的示好后竟然没有打蛇随棍上的攀附友情,一时候便有些发楞。
贤人说:无知者恐惧。
不愧是甘回斋的店主!修真、守真感慨:谢安人这一副身家气度比起京里公侯家的奶奶太太也是不遑多让。
进得堂屋分宾主落座,丫头上茶。
这世风行狐狸报恩的故事,红枣眨眼便致敬了一个。
修真谦善道:“忠勇侯老夫人最是恤老怜贫,乐善好施。老夫人和贫道闲话时说安人家的园子里挖出了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