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一己之利伙同孟家把持都城煤市，弘德帝心说：谢尚为人虽说有些好大喜功，但瑕不掩瑜，内心还是装着国计民生的。
别说水火不相容。这蜂窝煤因水而起，水在火上，既为下离上坎，水火既济卦。
“正月里请人，有客人看到感觉别致，我便送了几个与人。只这事不知如何给和春记的掌柜晓得了，拜托了我爹的故交出面说项，我却不过面子便送了对方一张草稿图。”
既济卦在卦象上寄意功德美满，亨通畅利。
红枣被谢尚的装腔作势逗乐了，抿嘴笑道：“就是明儿，三月月朔！”
“不可！”孟辉点头道：“捞过界在那里都是大忌，而武勋们一贯地抱团，不会分我们一杯羹。不过也算一个上风就是了。”
没有完整地掉到钱眼里，捞过界。
虽说往年仲春的销量本来有些低。
但身为帝王，弘德帝还必须考虑到孟家百年士族，人才辈出，都城士林不能叫孟家一枝独秀，不能叫孟辉入翰林院为国揽才，壮他孟家人脉。
谢尚笑道：“都城人烧锅取暖多用煤，内人来京后瞧那碎煤球黑渣多，取用不便就叫人试做了大个的蜂窝煤和烧蜂窝煤的炉子。”
弘德帝看到锦衣卫密报送来的承平庄十亩尝试田移栽种苗的动静时不由和亲信感慨道：“别处才刚下种，承平庄的种苗却都已经是棵棵遴选出来的二三寸的壮苗了。”
“孟山，你无妨替我好好想想，这先手要如何维系？”
解铃还须系铃人，谢尚为胎儿忧心而限定她行动，她便拿胎儿来做挡箭牌。
亏他先前嘲笑谢尚给人做嫁衣裳，成果没想这就被打脸了――反是他给谢尚做了人梯。
红枣对此也是佩服。
谢尚可贵谦善道：“不过是个新奇罢了！”
转念，弘德帝又问：“皇庄的几处尝试田停顿如何了？”
红枣一听就同意了，叮咛丫头道：“拿那件貂脊子来！”
李顺回道：“孟大人似是早有所知，昨儿又请了他同年李大人说话，筹算代销蜂窝煤模具。”
抬头想了一刻，孟辉忽而笑道：“不愧是能连中六元的人！”
便宜煤球不过是为多省两个加工费。但发明便宜煤球没有现成的蜂窝煤经烧、好少，必是不肯再多费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