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找回的一吊四串五十钱,李满囤终究放心了,银子都是真货。
“成,”李满囤对伴计说:“那就拿一匹你说的粗布吧。”
伴计见到李满囤的踌躇,立哗哗地把布翻开了五六尺。
“再拿两床棉被。”
伴计内心更欢畅了,立殷勤道:“客长,您要做帐子,能够看这匹麻布。”
伴计搬来两匹青色布,给李满囤瞧。
“您瞧,这是麻布,做帐子透气。”
红枣见李满囤不接声,立跑了过来,抱着她爹的腿要求道:“爹,买吧。红枣想要。”
耳听布不易掉色,李满囤便即有些心动,加上他确刚得了笔钱,因而李满囤便决定买下那匹灰褐色的粗布。
伴计闻言,眉开眼笑。普通人买这细棉布也就扯一身、两身。没成想,这乡间男人一气就买一匹。果是徒弟教的对,“人不成貌相”,“和蔼才气生财”。
最后结账,一匹粗布,1200文,三匹粗布,6000文,一匹麻布850文,两床棉花,500文,一共破钞8550文。
货都是现成的,掌柜的当即安排了三辆牛车送货。这下,李满囤也不消分外雇牛车了――出城时顺道取了布,恰好。
这年初猪都是吃草,以是都瘦,能出的猪油未几。并且一家肉铺,一天也就杀两三头猪卖,以是要想多买点猪油,便即就只能多跑几家店了。
红枣想要睡木床好久了。炕,夏季睡睡还拼集,夏天睡,就不透气。竹床夏天睡倒好,但可惜,太窄,才两尺宽。夜里睡觉,红枣得掉下来好几次。
这粗布贵了一倍还多。李满囤晓得郭氏她们织的布售卖都是一吊摆布。便即又问粗布:“这粗布呢”
“好叻!”伴计承诺着立搬来两匹布,一匹灰褐,一匹水红,并热忱先容到:“这灰褐色粗布,做外套,不止耐穿,还耐脏。”
李满囤原就见不得红枣委曲,现听红枣一要求,心立马就软了。
布店的统统对于红枣都是新奇――红枣宿世压根就没见过布店,天然就没买过布,这世也是第一次进城。
伴计见李满囤不再说话,便知他嫌贵,立笑道:“客长,你看这长案的漆面,能照人影。”
五吊李满囤想:这都赶上三间瓦房了。
“爹,爹,”红枣在前面叫了起来,李满囤回声瞧去,便见红枣坐在一张架子床上。
买布时,客人站在柜台内里,伴计站在柜台内里。两方隔着柜台说话,然后伴计按照客人的要求搬布看货、量布、剪布、算钱。
李满囤瞧那炕桌也是刷着红漆,正要问多少钱,目光便即为其上面的长案所吸引。
布庄的劈面是木制的柜台,柜台后是货架,货架高低两层竖放着布匹。
背着六十两银子,李满囤做梦般走出四海酒楼。一坛猪油熬八爪鳌,十两,竟真有人买,还一买就是两坛、四坛。这城里人的天下,他真是不懂。
东西太多,李满囤先存放在店,然后租一辆牛车,来取。
伴计闻言立赞道:“女公子孝敬。”
反正,李满囤想,这钱就是红枣本身个赚的:这八爪鳌就是她剥的,酱也是她卖的――搁他卖,也就六两,连买布都不敷,偏红枣就能卖出去六十两。
想到银子,李满囤领着红枣,第一次踏进了县城的钱庄“永丰钱庄”。
一匹布100尺,还是整买合算。不过,李满囤内心合计:这布一匹比家织足足贵了200文。
“叨教您是要粗布,还是粗布”
李满囤瞧那灰褐色布的质地与本身身上的没差,便知所谓粗布就是本地人织的布了。
伴计:“客长,这案子三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