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走到床前的脚步顿了顿,还是凑到了寄薇的面前,沉声问道:“先别说这些。我传闻你摔伤了,伤到哪了,我看看?”
寄薇踌躇了一下,才答道:“那天我在假山上看风景,没想到踩上去的一块石头竟然松了,我中间的树枝竟然也断了,我一个没拉住,就摔了下来。醒来以后,我也感觉很迷惑,好端端的,如何假山上的石头会松掉呢?更可巧的是,竟然中间的树枝也断了,我拉都拉不住。我狐疑是有人想害我,可又感觉荒诞,自家的园子里,如何会有人想害我呢?可谁晓得,我才醒来没几天,阮姨娘就小产了,然后丁香这丫头又攀诬说是我让她下毒的。这,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秦烨看着寄薇高高仰起的下巴,沉默了。她这几句话说得落地有声,仿佛又回到了本来傲岸的模样。
但是,四爷莫非没想过,他一返来就急吼吼地和寄薇说这类事情,不是打她这个正妻的脸吗?他竟然完整不睬会寄薇的伤势,不考虑她的表情?难怪畴前的寄薇会不给他好神采看了。
秦烨退开一步,没有接寄薇的话头,只是提示了一句:“今后你本身谨慎,不要轻踏险地。”
秦烨不置可否,反而说道:“我此次返来的时候,路过临安,临安王送了两个丫头给我。你看看,把她们安设在那里比较好?”
寄薇眼睛又红了,却只是揉了揉眼睛,强忍着没有抽泣。一开端哭上几声还能博取怜悯,但如果是个泪罐子,就没人喜好了。
填漆雕花大床上,淡蓝色的轻纱帐幔勾起,寄薇面朝床里,正在掩面嘤嘤抽泣。淡云站在一旁,仿佛有些手足无措。她看着四爷走了出去,赶紧福了一福,却不晓得要不要去劝床上的四奶奶起来驱逐四爷。
寄薇不太安闲地垂下视线,答道:“我只是看到四爷,一时心中冲动,这才失态了。四爷,你是不晓得我这段日子的苦。”
寄薇俄然又明白过来了,这丫头,必定不是浅显的丫头,是通房丫头了。这些通房丫头从浅显的丫头变成能够留爷们过夜的丫头,如何样也得颠末主母的同意。
寄薇昨夜理清了那些影象,得知四爷和四奶奶实在好长一段时候没有这么靠近了。自从寄薇滑了胎,她对四爷就怀着一股恨意,当得知他要纳贵妾的时候,她更是一个月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向来都是一张冷脸。厥后即便四爷拉下脸给她赔了罪,她也仍然对他不冷不热,整日里只是为那小产了的孩子神伤。
秦烨眯了眯眼,俄然正色问道:“我正要问你,好好的,你如何会从假山上摔下来?”
寄薇挺直了背脊,傲然说道:“我摔伤的事情,我只恨本身不谨慎,怨不得别人。可阮姨娘的事情,我能够跟你包管,绝对不是我做的。这是有人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有些事,我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害人道命的事情,我苏寄薇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如许一想,寄薇轻松了,颌首道:“临安王送来的丫头,想必是绝色,淡云,你把她们叫出去,我看看吧!”
不过,寄薇到了现在,反倒是气定神闲起来了。她又没有扯谎,只是坦白了一部分环境罢了。她就是要让他感觉,她摔下假山的事情,没那么简朴。固然她只是不受他宠嬖的老婆,但如果有人风险到了她的性命,他也得费上一番考虑。毕竟,如果她不明不白地死了,她的家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题目是,寄薇毕竟不是畴前的四奶奶了。四爷和四奶奶多年的伉俪,如果寄薇一下子脾气窜改了太多,难保不会被四爷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