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逢夜晚徐子青入眠,便身不由己去了那一处暗中幽深的地点,每逢踉跄前行,必定见到那白衣男人。
鼻腔里清气逼来,令人非常享用,而后那雏鹰跳到那畦上,拍着一处“啾啾”不断。
不过他在这洞天里不知要住到何年何月,就算心中猜忌,也不能这般饿死。思考再三,他便谨慎剥开其一,去了壳,放到口中略舔了舔。
正当时,徐子青双目突然一睁,口中:“咄!”大喝一声,便即醒来。
雏鹰外头在他颊边轻啄:“啾。”便是承诺了。
正要回转,突见雏鹰缓慢振翅,扑棱棱竟往前头仆去!徐子青大惊,重华尚且年幼,如何能飞?
这一粒种子不知何人带来,竟与乙木之精相伴,长年累月,戾气渐小,反而并未生出芽来。现在徐子青凑得近了,妖藤种子嗅得人气,立时扑来,若非徐子青当即接收乙木之精,使其有熟稔之感,恐怕早已被吸成一具人干!
徐子青停下步子,凑畴昔看,便见那果实颗粒浑圆,大小有如龙眼,色或青或红或紫,成串地掩在巴掌大的黄叶之下,收回淡淡暗香。
而后徐子青与雏鹰两个便在这一片洞天里住下,因这里暖和如春,倒不消搭建屋子。因而徐子青便也享用了一把幕天席地的兴趣,白日里去陪雏鹰找虫儿吃吃,晚些则一人一鹰去洞外湖底赏那水涡,如果身子乏了,便打一打坐,以灵气滋养一番*,这般度日,倒也不觉难过。
一时候妖藤种子要与徐子青精血融会,乙木之精则快速化于徐子青血肉经络,修补他破坏丹田。这般高低相争又相合,乃至于徐子青如置冰火两重天,时冷时热,剧疼难言!
到底乙木之精修复之力更高一筹,多年精华尽皆归了徐子青统统,转刹时将丹田尽复。徐子青认识昏黄,本能中却要减缓痛苦,天然运转《化草诀》。乙木灵气猖獗涌入,自灵根下来,极速运转,使他瞬息间便重回炼气一层,继而借助这二者之力,不竭打通穴窍,生生不息,轮转不断……
又过很久,《化草诀》运转速率见缓,逐步停止,而灵气仍在涌入,俄然间像是撞见甚么滞碍,无数法诀声声贯耳,直入识海,撞击来去,振聋发聩!
才刚复苏,徐子青已发觉周身窜改,他只知现在身轻如燕,比之正修行时仍然松快几分。他低头一看,手中青色根茎已然消逝,顿时如有所悟,立时盘膝下来,略微一探,果不其然丹田已复!
但是虽是如此,他仍不晓得那是那边,白衣人又是多么身份。他曾想那也许便是鬼域路上一隅,可厥后他知自个还活活着上,便没法猜想了。
这一处洞天不知何人斥地,在五年一开的秘境当中,又在湖底旋涡之下,难有人能入此中。且洞天里多是矮木藤萝碧草,皆为乙木,故而乙木之气极盛,积年下来,便出精华。现在有这巴掌大小,还不晓得用了多少年代方能成绩。
只见雏鹰绕过两片树丛,又穿过一帘藤蔓,却到了一处清幽之地。那处灵气滚滚,比之旁的处所更盛数倍。只是范围于不过数米周遭,孕养出了一畦绿莹莹的旺地。
前些光阴实在有些忘乎以是,徐子青沉淀心境,低头朝雏鹰笑道:“重华,还是你先用饭,再陪我去,可好?”
他便用衣衿包了手,摘下一串紫的,凑在面前嗅了一嗅。香味极正,也不觉眩晕,该是能吃的?却不敢确信。
本来下品筑基丹期效已过,到本日,他也该重新进食了。
因而就还是再寻一株植物,使雏鹰吃虫,随后徐子青才往前走,寻结了果儿的树杈去。走了百余步,左方侧前有三五棵两尺高的矮木,枝头果实累累,几近要把它的腰压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