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这天,小包子放假,也是南灵山林家杀年猪的日子。林家的四头大肥猪已经喂了一年零几个月,因为吃得好外加服侍得好,足足有两百多斤。两母子决定卖三头,留一头自家吃。
江大富和李氏看他们如许,都非常欢畅。想着薄命的闺女终究能有个好归宿了。特别是李氏,越看陈之航越欢畅。
江又梅叹着气摇点头,哪有那么轻易。真要把他丢在外婆家本身另嫁,还不晓得他能搞出甚么事来呢。再等等吧。
明天是江家第四代长孙满月的日子,一个月前王氏生了一个七斤重的大胖孙子,老爷子欢畅啊,想破了脑袋为他取名为江业京。江又梅是孀妇,不好插手这些丧事,就提早送去了一个小银镯子、一个小银锁及一身小衣服。这在乡间但是份大礼,小卫氏天然非常对劲,江又书佳耦也是再三感激。
腊月初,江又山返来了,同时带来了两个震惊朝野的动静。第一个动静是礼部尚书武敬彰犯下弑君谋反、谗谄忠良等多重重罪,连累九族,男丁全数杀无赦,女眷没入教坊司。武德妃也被赐白菱自行告终。同时为绵州原知府宋传雄昭雪,招回被放逐放逐的人,成果只剩下一个十一岁的四儿子,其他人都已经灭亡。
李府的年礼是让宋望才去送的,是江又梅和周氏一起做的针线活和乡间的特产。回礼是一些吃食和布料。
看看本来的宋家,再看看现在的武家,不管是忠臣还是奸臣,都落了个如许的结局。另有那些不幸的女子,苏婉儿,武德妃,乃至阿谁周氏曾经奶过的五岁小女孩,……俄然感觉还是在乡间好,特别是像她现在如许,不缺吃,不愁穿,日子过得舒舒畅服。
江又梅毕竟是当代人,对这些事也不会扭扭捏捏,说道,“哎,主如果念小子分歧意,他不肯意分开南山居林家去陈府,我咋能放心把他一小我丢家里。”
小包子又说,“娘,你看本来我们两个那么苦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的日子好过了,你咋还想着分开这个家咧?”小包子说着就爬上了江又梅的腿上,双手搂着江又梅的脖子说,“娘亲,没事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宁肯像本来一样过穷日子,哪怕饿得肚子难受,攒野果、磨茹攒得很辛苦也卖不了两个钱,咱还住在中间的阿谁茅草房,也不肯意要娘亲生出分开我、分开我们林家的心机。”
陈府的年礼是宋老头送去的,送的是江又梅亲手做的针线活,祖孙三代一人一套衣裳、一双鞋子,及一些鸡蛋、鹅蛋、肉干之类的吃食。陈府回的年礼在时价上是远超他家送的,有吃的、用的及一些笔墨纸砚。
“可当初咱没说错话,没做错事,二狗子那些人还不是成日里欺负我们。如果当初不是赵大伯恰好偶见从碧水溪里救了娘亲,娘不是也没命了。娘没命了我咋办?”小包子说,“当时我守着睡着了的娘亲就在想,如果我今后有机遇读书的话,必然要好好发奋,将来考上状元当了官,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小包子昂首看看他娘皱起了眉头,“娘亲说的这些话咋跟我们先生和太爷爷、大娘舅说的不一样咧,他们都让我要尽力发奋。并且同窗们的长辈也都这么说的,只要娘亲猎奇特啊,尽说些不思进取的话。”
小包子仿佛好久没同江又梅这么靠近了,江又梅把下巴放在小包子的头顶上喃喃说不出话来。
隔了两天,周大奶奶让人转给周氏一封信和一个包裹,是苏婉儿的,粗心是大仇得报,她也去跟相公女儿团聚了,包裹里有几样金金饰送给他们留个念想。宋家人看了后,都哭成了一团。周氏专门来跟江又梅叨教,她想在院子前面给苏婉儿和莹姐儿烧些纸钱。江又梅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