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祈月先是低头看动手里感染了鲜血的暗器,又昂首看着面前冷酷得不近情面的姜凝醉,内心一堵,一句话也辩驳不上来。
许是阳光过清楚媚,央玄凛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由地有了些怔神。
颜漪岚一向静观着赛道之上的景象,祈月的那些小行动,或许能骗得过旁人,但是如何能瞒得过她的眼睛。追尘这时已经载着姜凝醉一起疯疾走驰而去,她面色微沉,反手将茶盏丢在桌上,这一声脆响很快便被上面的喧闹袒护,但还是让听者内心一紧。
“下来!”
姜凝醉就算是输了,但是她仍旧是赢了,并且博得风风景光,全然没有让颜国输掉一丁点的面子。
瞧着姜凝醉的伤势,颜漪岚沉声问道:“如何回事?”
赛道之上乱作一团,看台上也顿时堕入一片哗然当中,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饶是那些天孙贵族们,也不免傻了眼。
颜灵戈从坐席间猛地站了起来,她低呼了一声,看着姜凝醉驾着失控的追尘越来越远的身影,她低头望了沉默的央玄凛一眼,脸上模糊地暴露了些许忧色。
闻声央玄凛的交代,颜灵戈低头看了眼愣在赛道之上的祈月,赶紧快步走下看台,往她的身边走了畴昔。
马蹄扬起了漫天的黄沙,颜漪岚的内心也像是被砂砾几次划割,久违的惶惑不安垂垂涌上她的心头,那种有力的感受乃至比她本身身处险境还要难捱。
只听得一声轻喝,颜漪岚已经驾着马儿追着姜凝醉的方向而去,冷静看着颜漪岚远去,央玄凛不知瞧出了甚么,俄然蹙起了眉头,跟着颜漪岚的行动站起了身。
甚么颜国人做事向来开阔,姜凝醉不过是在笑话祈月做事不敷磊落光亮,只会玩些见不得光的小把戏罢了。而姜凝醉固然大风雅方的接受本身输了,但是这么一来,统统民气里都清清楚楚,她就算是输了,也是皆因祈月的暗害罢了。
姜凝醉骑着追尘摇摇摆晃地走出来,一身大红宫装衬得她的神采更加的惨白,只是神采还是冷酷,显出那么一点临危稳定的平静。瞥见颜漪岚驱马赶来,姜凝醉冷静睨了她一眼,随后骑着追尘行到营帐外,松开握着缰绳的那只手,身子微微往前一倾,取下了营帐上挂着的彩旗。
氛围中似有甚么不平常的气味活动,那股熟谙的味道不觉地让颜漪岚蹙了蹙眉,她双腿一夹马肚,朝着姜凝醉趋上前几步,只见姜凝醉一只手拿着彩旗,另一只手毫无活力地垂在身侧,她右手的广袖已被割破,模糊中有赤色沁透出衣衫,印得绯色袖衫如火般灼目。
她不过只是想要灭灭姜凝醉的气势,但是绝没有想到会是如许的成果。
饶是向来大大咧咧的祈月,这时也不觉有了些不美意义,毕竟是她理亏在先,现在看着姜凝醉受伤而归,她的内心始终也是不太好受。不过,若非刚才亲眼所见这一幕,打死祈月都不会信赖,这个平时看起来轻荏弱弱的姜凝醉,面对伤害时竟然会是如此平静自如的神情。
“砰”。
“她何时受的肩伤?”央玄凛这话,是冲着仍旧留在看台上的碧鸢问去的,可惜答复他的,只是碧鸢一径地低头沉默不语。央玄凛既然能花八年的时候去体味颜漪岚,天然也多多极少体味她身边这个亲信的脾气,见碧鸢不答复,央玄凛神采一凝,回身对他的御前侍卫叮咛道:“派人跟着长公主,牢记不成让她受伤。”
恍忽之间,姜凝醉想起青芙之前同她提及过,追尘向来是颜漪岚最珍惜的一匹马,这么想着,她的行动已然先于认识之前